倒地的人挣扎着,再没能直起身子来。
闷热的地下拳场爆出猛烈的欢呼声,感叹与掌声齐齐冲着林运袭来。
而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接好自己脱臼的手腕,缓步走下了擂台。
镶嵌着碎钻的珍珠耳环被他捧在手心里,迎着阳光,泛着耀眼的光。
剩下的钱被他存进了银行,再加上巫渊的信息费,至少可以支撑他读完这一年的成人教育班。
他啃了口煎饼,迈着步子向前。
。
“老板……大夫,咱们这儿能做人流手术吗?”许四季被季君昱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上了台阶,颇有点大腹便便的感觉。
门外小小的牌匾挂在柱子侧边,有些脏污的牌子上写着“前五十米诊所”,在这条还算繁华的街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四季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她提前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这一剧情,谁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差点出了岔子。
季君昱面上没变,撑着许四季腰部的手悄悄拧了一把她的赘肉,让许四季忍不住一激灵,转过头瞪了季君昱一眼。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这对有点貌合神离的“小情侣”,又对着许四季的肚子盯了一会,问到:“几个月了?”
“五个月。”
“六个月。”
许四季再次转头看向同时说出话的季君昱,眼睛都瞪大了两倍。她咬着牙,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怀的还是我怀的?”
季君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比了个嘴型:“说好的六个月。”
许四季一愣,赶紧回过了头,拍了拍脑袋,对着白大褂说道:“六个月了,我这一怀孕,脑子被孩子分过去了点,有点不够用。”
“六个月啊……”那大夫重复了一遍,故意把声音拖得又长又慢,“姑娘,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这里六个月可是不好打了。”
季君昱不敢再放心许四季一个人胡来,连忙接话:“对的,我们去了妇幼保健院、二院和五院,人家都不肯打,我们特地来找您。”
许四季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边扶着腰,一边故意往季君昱的怀里倒了倒,十分敬业地扮演着女朋友的身份。季君昱推也不是,搂也不对,只能用胳膊轻轻搭着她,乍一看倒是亲昵。
“孩子月份确实有点大了,打掉了对母亲身体的伤害很大。不过咱们这里……对了,让我先看看小孩的情况吧。”那白大褂往桌旁的椅子上一坐,带上了眼镜。
许四季连忙把手里的B单递给大夫,人却依然待在原地,试探着说道:“您可别说不能打,我姐妹怀孕月份比我大,来你们这里问都说能打。”
果然,那个白大褂抬起了头,眼神中带了点好奇,“你姐妹是在我们这里做的手术?”
阳光打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的光线让他一瞬间有些狰狞。
“对啊,她叫林雪,我们俩是好朋友。她不是在你们这里打胎的吗?奇怪,她之前说的就是这里啊。老公,现在联系上她了没呀,要不再确认一下吧,我也不想再乱跑了。”许四季扯了扯季君昱的衣角,投去的眼神里有爱意和疑惑,更多的是带了点炫耀的意味。
别说,季君昱看着眼前这位小姑娘,打心底里觉得她颇具演员才华,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层次感和节奏感居然还都在线。
“你别着急,我再去问问。”
他看似在回答许四季,其实一直在瞧瞧观察着眼前这位白大褂的状态。白大褂低着头皱了皱眉,稍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摆出了一副官方的姿态,说道:“我也只是个接待的,手术是另一位大夫负责的。前几天是有人来问过,我没……没太注意她叫什么。”
季君昱分明看见这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慌张,假装无意地追问到:“大夫,你们这边都有登记表吧,要不你帮我们看看?那位朋友现在实在是联系不上了。”
白大褂稍微有些不耐烦,顺手翻了翻旁边的登记表,说道:“抱歉,估计是那个人的没登记上,或者是你们记错了。”
说罢,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慌忙抬起头看着许四季,拿着笔补充到:“但是我们这里确实可以打胎,如果你真的想打,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和住址,等我们预约号了时间就通知你。”
许四季“啊”了一声,装作在思考的模样,悄悄戳了戳季君昱的胳膊。季君昱朝着白大褂笑了笑,推辞到:“那我们回去再想想,毕竟是大事,等我们决定了再过来吧。”
许四季接收到了信号,故意看着季君昱,说了句:“老公,要不咱们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也不是养不起。”她就赶紧挽着季君昱的胳膊,扯着往外他往外走。
季君昱凑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戏过了。”然后顺势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悠悠哉哉走出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