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周文涛点头:“我告诉他们,思瑜比我大两个月,是我姐姐。”
果然……她又猜对了。既然这家伙自己承认,那她就当仁不让的做一次姐姐吧。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就称呼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
独属于少年的幼稚却尤其让人舒心,思瑜正高兴着,转过胡同口,却看到自家门口熟悉的身影。
“好家伙,这是开家庭会议么?”
不大的院门口,站着她的大伯、大舅和小舅三家,三拨人面对面,各执一词,此刻正无视围观群众,吵得不可开交。
思瑜刚走近了,就听到大伯母那出了名的大嗓门:“友良姓夏不姓林,当初给你们林家养那赔钱货也就算了。现在这棉厂可是我们夏家的,怎么到头来,进去做事的都是你们林家那边的人?”
皱起眉头,思瑜寒着一张脸。这帮亲戚,给他们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39进击的思瑜
周文涛幸灾乐祸的看了思瑜一眼,思瑜对着弟弟腰上的软肉掐一把。
夏思明立刻做出反应:“涛子,今晚炒菜我叫我妈多放醋。”
平生最怕吃酸的周文涛立马见风使舵:“这些人实在可恶,怎么说话呢……”
“行了别演了。”
思瑜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最初的怒气淡去后,她只剩哭笑不得。两辈子她一直觉得,这样贪婪的人家,能养出自己爸妈那样温和清隽的家长,不是抱养就是奇迹。
由衷的庆幸自己父母不是一丘之貉,同时她也为这些人悲哀。幸福的生活需要自己努力和争取,天天趴在别人身上吸血,那他们永远也做不到赶超。
一群卢瑟!
察觉到姐姐周身诡变的气氛,夏思明退后一步。虽然这些天姐姐对他越来越好,但在他心中的威严却是与日俱增。
与他同步调行动的,还有周文涛。前世他看多了夏思瑜对付竞争对手,她越是平静,对手的下场越惨。只是这丫头从不对自己羽翼下的人设防,不然也不会他百般暗示,她仍是看不出黄辛诚的异样。
“妈。”
被层层亲戚围在门内的林丽芬这才看到自家儿女,还有后面跟着的周文涛。想起刚才大嫂说过的那些话,她脸色阴得能滴水。
“都给我住嘴!”
虽然是病人,可她精气神在那。一声河东狮吼,倒是震住了争执的三家人。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张田芳早已红了眼。再见到思瑜,她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走过来,她扯住思瑜袖子。
“思瑜,做人可不能忘本。你这十八年吃穿,可全是咱们夏家出的。现在你们有出息了,这些人就跟蚊子见了血似得,一个个扑上来。”
她语速极快,抢在思瑜抽手之间,机关枪似得吐出这番话。
思瑜脸闪到一边,还是能感觉唾沫星子一直喷到自己头发上。她暗下决心,是时候把前世的散打功夫练起来了。
“大伯母,你离我远点,唾沫星子喷死人了。”
厉声说着,引来王秀丽一阵嗤笑。瞪一眼这个大舅妈,她挺直腰板,散出精气神:“有什么事进去说,堆在院门口,你们是真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夏学良咳嗽声:“思瑜怎么说话,友良也不管管她。”
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能成为会心一击的家教问题,放在夏友良这却是从没奏效过。他挡在女儿身前,被气得满面红光的脸舒展开。
“大哥、大舅兄、二舅兄,你们看我家妮儿多好。人精神,说话中气十足又有道理,她完全是在为你们想。”
思瑜做小女儿状:“爸,你不是常教导我做人要求谦虚。虽然我是为了大家好,可做好事要不留名。”
父女二人再次在一众亲戚面前刷新亲密度上限,夏学良有种一拳打倒棉花上的感觉。
趁着他们愣神,思瑜朝后面勾勾手,四人走进院子。连同没出来的林丽芬,一家站在大门内。守在门边,她善意的提醒:
“天色也不早,再不进来,我家关门休息了?”
张田芳丝毫不怀疑,现在她不进去,这个侄女分分钟能把门给关了。王秀丽则是比她反应更快,拽着林战军忙不迭走进去。
“叔叔阿姨,马上就饭点了,快回家做饭。”
思瑜想讨好一个人,自然有一套法子。重生之后,虽然接触不多,但每次见面她都带着明媚的笑容,亲切的喊院中人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中国人最重视礼貌,因此两个月下来,人人都对着清爽且懂事的孩子有好感。
现在见她笑眯眯的说话,人群也都识趣的散开。关系好者如隔壁王奶奶,甚至还唠叨一句:“思瑜丫头一个女孩子小心些,吃亏了就赶紧喊人。”
“恩,谢谢王奶奶。”
收下一大波善意的目光,她缓缓关上嘎吱嘎吱的木门,顺手抄起门檐下洒扫用的笤帚。
关门,是为了打狗!
“友良,大嫂我就是个直脾气,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也别嫌我唠叨,现在买卖不好做,从外面找些杂七乱八的人,万一出什么事那可就晚了。听大嫂一句劝,还是咱夏家自家人好。”
被划归到“杂七乱八之人”中的王秀丽可不干了,她本就是不吃亏的主。当年嫁进林家不足一个月,她就能因公婆偏心幺子而闹分家。如今二十年过去,她泼辣的功夫是与日俱增。
“有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玩意,当年白占着我妹妹一家的地,每年还收思瑜的户口钱,现在还好意思一次次登门收人情,丢人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