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团与铁浮屠都瞧出来了杀手的退意。
他们迅抽走了河中钉网,翻身上马准备提枪过去收割人头。
“留活口。”顾浅吩咐。
她话一出口,禁卫团与铁浮屠像是出笼的猛兽一般争相朝着余下的杀手扑过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哀嚎声四起。
真是不够看的,顾浅心想。
东方既白之时,铁浮屠反绑了两个杀手拖到岑沐年脚下。
说他们鼻青脸肿太过保守。
有个家伙脸上的肉差点被一拳薅下来,下眼睑耷拉着露出模糊的血肉,连眼睛都闭不上。
其余的人不小心打死了。
从始至终,岑沐年都陪在顾浅身边,没有参与过战斗。
顾浅心想,所以这一场交手下来,我方就伤了一个人……
然后她就瞧见那个中箭的禁卫扎着马步,从烧坏的衣服下面掏啊掏,掏出一大块野猪肉来。
他从野猪肉里拔出箭头,瞧了瞧,扔了。
顾浅:“……”
“这时代培养一个精锐成本太高。战场上能不死就不死,能不伤就不伤。”岑沐年笑着说。
顾浅笑着点点头。
好嘛!
人心被他收得死死的。
齐小飞没能与杀手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心里有一股劲儿没处。
他觉得就那么些杀手,即使不设陷阱,他带领禁卫团前去正面冲杀也能赢。
但他不敢表露出来。
正面肉搏难免死伤,他身为禁卫统领需要为手下伤亡担责。
众人收拾完毕,简单打了两个木笼子,天已大亮。
暗探来报,前头还有一小撮杀手,远观了昨晚对阵之后,士气大跌,规模亦不成气候。
齐小飞主动请命带人前去围剿,女帝允了。
内监将昨晚烙的大饼分出去,御驾拔营启程。
御驾悉数被烧毁,空出来的马着实高大,顾浅不敢独骑,便与岑沐年共骑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岑沐年右手执马缰绳,左手拢在她腰间。
虽不紧密,但分外强势。
队伍行进度比昨日快了许多。
中途,齐小飞带人一举歼灭余下杀手,得意洋洋提着带血的长枪回来复命。
“禁卫可有伤亡?”顾浅问。
“回陛下,伤了四个,不曾有人殒命。”齐小飞说话掷地有声。
顾浅睨了他一眼,不再搭理。
大部队一路疾行军,在午后抵达上京城。
南门早早被禁卫军接管,禁止出入,专供女帝御驾。
入城前,顾浅换骑一匹桃花马。
与虎贲军班师回朝相比,女帝归来却很是冷清,无一人迎接。
倒是那两个关在笼子里的杀手,切身实地感受到了一波“关爱”。
老百姓见着笼子里关的人,哪管他是谁,烂菜叶子臭鸡蛋就是一顿招呼。
顾浅直呼上京城百姓日子富足,居然还能让鸡蛋臭掉的。
——
那厢,醇亲王顾秧听说刺杀失败,女帝活捉了两个死士,人都麻了!
她气得将手边彩釉茶杯砸得粉碎,问裘万海:
“死士出手,不是成功就是身死,哪有被抓的?”
裘万海心有戚戚,跪下解释说:“亲王莫急,那些死士乃是老奴使人秘密训练,他们根本不知道主子是谁,就算陛下刑讯逼供,也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