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言点了点头,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内心充满了期盼和快乐,“我也想去野外呀。带我一起去吧,我还可以负责烤肉!”
方拓说:“不管了,我就负责撒欢儿!”
邵声笑了笑,继续描摹心中的未来,“等工作两年,有点积蓄,就去其他国家看看。欧洲那边有很多的成熟路线,对于一个攀岩者来说,最幸福的,就是去不同的地方,积累不同的经验了。”
莫靖言心驰神往,“我也想去欧洲玩。”
方拓托着下巴,“我也想去。”
“那你俩还不练习?对得起机票钱么?”邵声笑骂一句,又看了看莫靖言,问道,“你不准备考托福和gre么?”
莫靖言侧头看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考?”
邵声拍了拍额头,“我忘记了,老傅刚刚决定不出国了。”
莫靖言撅嘴“哼”了一声,心想,难道我就非要紧跟别人的脚步么?
邵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臂,“哼什么哼,快去练习啊。否则去了欧洲,要给中国人丢脸啦。”
她“噗嗤”一下笑出来,弯着嘴角看着他;他也看过来,两人相视而笑。数月来不想分析过去规划未来的莫靖言,因为他的描述,再一次对不远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作者有话要说:
(下)
在攀岩队值班整理档案时,方拓在一张老旧的报名表上看到邵声的生日,他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训练时拉着莫靖言,低声问道:“莫莫姐,你知道师父是哪天生日么?”
“知道啊。”莫靖言捂嘴一笑,“很好记的日子,你自己问他。”
“哈,我也知道,是不是……”方拓左右手各做了一个“v”字手势,还弯了两下。
莫莫笑着点头,也比了个“v”。
方拓算了算日期,“那也没有几天了呢……你说,我们怎么帮师傅庆祝呢?”
“好像每年就是他们一群哥们吃吃喝喝,没听说有什么别的节目。”
“可是……师父明年就要毕业啦。”方拓说,“总得有个什么纪念吧。”
“你一个男生,想的比我还细。”莫靖言皱眉思考,“礼物……送少爷什么好呢……好歹他能算我半个师父吧。你准备什么了?”
方拓正要答话,邵声回头指了指二人,“你俩一来就鬼鬼祟祟的,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我在问方拓一个公式。”莫靖言连忙找了借口,她要准备《计量经济学》的期中考试,的确带了教材和笔记,“这一段,我有些不明白呢,好像用的是概率,但这个分布函数是什么意思啊?”
方拓凑上来,“我……刚开始学微积分啊,这个太高档了,不会。”
“我看。”邵声接过教材,扫了一眼,问莫靖言,“微积分你学过吧,还记得多少?”他坐下来,拿笔画图解释道,“简单来说,积分的结果呢,就是这条函数曲线下面的面积……在这个例子里,从a到b的积分,就是在从a到b的区间上发生此事的概率。”
他边画边讲,莫靖言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道,“之前我看公式看得头都大了,以前昭阳哥也给我讲过类似的题,我还总是背错。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画张图就都解释清楚了?太打击我了。”
邵声用笔杆敲了敲她的额头,“公式是给逻辑思维能力和功底扎实的人,你啊,只适合看图。”
“小看我。”莫靖言扁了扁嘴,低头演算着,邵声在她身旁,时而伸手指点。
方拓看着二人讨论,若有所思。
莫靖言照着例子,又解决了两道书后习题。邵声看她已经掌握,便站在岩壁下,思索着新路线。方拓凑到莫靖言身边,附耳说道:“我想好啦,师父啥也不缺,我们不如送他个女朋友吧,让他摆脱‘光棍节’!”
“也是个主意呢!”莫莫继续演算,头也不抬,“我之前也想过啊,还和他提过,但他也不置可否。现在人家姑娘早都有主了。”
方拓贼贼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莫靖言吓了一跳,停下笔来,睁圆眼睛看着他,“越说越远了啊。”
邵声订好线路,看二人仍在窃窃私语,蹙眉道:“你俩不练习,怎么又嘀咕上了呢?”
方拓“哈”地大笑出来,“我们在商量,送你个漂亮姑娘过生日!”
邵声挑眉,“这礼物太重了吧。过完生日要还回去么?”
方拓促狭地看着莫靖言,“这……要问莫莫姐。”
“不要乱说。”她脸一红,气得去拧方拓的胳膊。
邵声好整以暇倚着岩壁,微笑着看二人打闹,不置可否。莫靖言一瞥之间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尴尬慌乱,更不敢直视。
然而方拓关于礼物的提议她认真地记在心里,算算这是和邵声相识以来他的第三个生日,自己从来没送过任何礼物。第一年和他不熟,而且当时他人在香港;第二年他生日时,自己正为了和傅昭阳的感情如履薄冰,无暇他顾。转眼已经是他在学校里最后一个生日,想起此前他对自己的种种照拂,莫靖言认为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有所表示。
她很快就决定要送什么礼物。前几日练习时邵声将攀岩用的镁粉袋遗忘在岩壁下,隔了两天再来时已经找不到了,想来是攀岩队众人的装备相似,被谁无意间误拿了。莫靖言找了一个没课的下午,坐车去北三环附近的户外用品商店买了一只新的粉袋。走到返程车站需要经过一座天桥,路旁有小摊贩在兜售十字绣。最近校园里开始流行这种小手工,莫靖言看别的女生废寝忘食地绣过,一时跃跃欲试。这一天恰好看到,她便挑了天蝎的图案,打算绣好之后缝在粉袋上,便可以清晰辨识,不会再被别人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