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放下了翘着的长腿,扬唇优雅地微笑着说:“您的建议很好。”
“但是很抱歉,我不同意。”
赵与行:“……”
“季宴礼你们家都是如此霸道不讲理?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野蛮?”赵与行干脆直接破口大骂,反正憋心里也是他自己难受,“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可以掰着手指头摸着自己的那颗渣心,好好算算,小安跟着你受了多少伤,又受了多少委屈?”
“你们季家人一个一个都是瞎子?别人对你们好都是理所应当的,人家得不到应有的回应,想及时止损离开了,又开始使用那点破权利死皮赖脸地缠着不让走了?季宴礼你们别太自私!”
赵与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什么说什么。
而等他说完,对面仍旧是一直没有声音。
以为对面挂断了,心上更气,拿开一看,还显示正在通话中。
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季宴礼是被自己给说心虚了,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了不少,但仍旧是不解气。
他是不是以为祝卿安孤身一人在海城,就可以像是拿捏软柿子一样随便欺负了?
但是也要看看能不能过了他这一关。
赵与行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季宴礼都是静静地听着,姿势不变,就连神情都没有变化,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起先程泽只能听到手机里传出的赵与行模糊又凶狠的声音,余光撇到老神在在一动不动的季宴礼身上,惴惴不安又在心中揣测他是睡着了还是已经生气此时正无声酝酿着暴风雨。
“就算你把祝卿安给带到天涯海角,我不放手就有的是办法找到她。更不用说远在欧洲的安娜家族。”
“季宴礼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斗气的玩偶。”
赵与行目眦欲裂,怒不可遏。
季宴礼的嗓音低沉,像是高端质地的大提琴音一样好听,“赵老别着急,我只是想说,我不放手,安娜就不会和季家有关系,那么……”
那么祝卿安就会是他们的眼中钉……
“季宴礼你就是疯子!”
赵与行骂道。
季宴礼呵呵一笑,“赵老您了解卿卿。”
赵与行眯着眼去听季宴礼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要脸的话。
果然这个男人不负他所望——
“您说我要是个疯子,她还会喜欢我不?”
“妈的,你也和祝芷柔一起去精神病院去看看吧!”赵与行被气得心肺疼,“就算你跪在地上求小安,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世上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非得从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哦?但是我就打算赖着她一辈子了呢。”
季宴礼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气愤挂掉电话的声音,紧接着手机上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季宴礼就手机给扔到了桌子上,因为惯性使然,手机一路滑到桌子对面的边边上,才堪堪停下。
脸上的那点笑意也没了,阖下的眼睫盖住阴沉翻涌的思绪,长长浓密的睫毛的阴影打在眼睑处,使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总裁?”
陈泽喊他。
“安娜那边什么消息?”
“目前只知道她哥哥打算过来,但是具体情况还不了解。”
季宴礼没吭声。
程泽想了想又说:“总裁,刚刚……”
季宴礼动了动身子,目光清冷地看他,“你也以为我说的是真的?”
“啊?”
季宴礼满心烦躁,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