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暮走出闸口,在有人迎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是林先生吗?”时,他未作犹豫,直接跟着人走了出去。
林暮此刻坐在轿车后座上,空调温度适宜,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这次穿得很少,可却没有了在外面行走的机会,从到达大厅直达地下停车场,车内的冷空气慢慢渗透进骨头间的缝隙。
他摆弄手机,看了半天,没现有新短信的提示。收件箱里只有他先前跟陈淮两个人的深夜聊天,林暮从头看了一遍,嘴角上扬起微弱的弧度。
太幼稚了,里面的两个人。
他搓搓胳膊,把竖起的寒毛抚平,问司机:“陈淮回来了吗?”
穿着正式的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他一眼,目光冷漠,恍若未闻,没有回答林暮的问题。
林暮熄灭屏幕,把手机放进包里,拉上拉链,看向车窗外。
太阳铺满地面,蒸腾出热气,树叶随风摇摆,外面一定很热,跟车里面不一样。
是了,他跟陈淮的关系,还没有近到可以随意知晓对方行程的地步。
余下的路程很安静。
走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小时,依然没到市区,林暮逐渐感觉不对。
“这是去哪?”林暮问着,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现他们行驶在外环高上,是与京北医院截然相反的方向。
对方没有应声,林暮语气稍重:“麻烦直接将我送到医院就好。”
前方司机依然没有回复,安静的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产生偏移。
林暮眉毛一跳,预感来的后知后觉,语气肯定:“你不是陈淮的人!是谁?”
司机这才正视他,语气呆板没有感情:“到了目的地,您自然会知道。”
林暮想了许多种可能性以及解决办法,跳车?不不不,这是高,他还没傻到那个程度。报警也行不通,对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林暮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对方来者不善。
从司机对他的态度中可见一斑。
林暮给王宇了短信,同时起实时位置共享,告诉他如果自己三个小时内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十分可能是遇到了危险,嘱咐他要及时报警。
随后又不经意从后视镜中拍下司机的面部照片,送给先前在县城接送他的司机,林暮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人是陈淮派来的。
最后,他给京北医院对接的联系人了消息,通知对方自己临时有事,需要更改到院时间。
做完这些,林暮长舒一口气,脖颈刚靠到座椅上,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王宇的夺命连环ca11。
林暮见前面的人没什么反应,自然地接起电话,那边嗓门极大,声音从扬声器中喷出来:“林暮!我了个去你咋了!遇到啥事了!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哥们直接杀过去救你!”
他把手机挪远,将音量调到最低,贴回耳边,王宇还在讲那些不着调的话,林暮揉了揉眉头,开始反省把身家性命交给王宇的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
“安静。”林暮冷静地说,“你太激动了。”
“能说话!看来暂时没事儿……对面是要钱还是啥啊,多少人啊?说没说后续怎么联系……”
“停停停!”林暮一个头两个大,“我没事儿,你差不多行了啊。”
对面跟他扯了十几分钟,这边车辆驶入山中,没两分钟,开进一个大院。
司机沉声提醒道:“林先生。”
林暮看他一眼,对电话那头说:“好了,有事先不说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医院见。”
王宇还在那一头雾水地嘟囔“能唠十来分钟,看样是不咋危险,啥医院啊?这么多医院我上哪找你……”啪,电话挂断。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院子,司机打开车门,热气扑面而来。
这哪都不是,分明是先前他来住过一段时间的,陈淮的家。
司机带着他往里走,植被覆盖的花园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很快走到房门口,林暮瞳孔微震,房门大敞,锁已经被人暴力拆卸,余下一个很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