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卿笑了笑,温声喊他。
“江玉,夫人不是外人,有事就说,不用避着。”
闻言,江玉颇为尴尬的看了我一眼,低声回赵延卿,“殿下,不出您所料,昨夜周淮春果然来过,而且,还替杨三旺夫妇出了主意。”
“除此之外,周淮春还去了另一个地方,她……去了齐县令的私宅。”
“齐县令?”
“是,属下原本怀疑周家背后的人就是齐县令,但后来属下一查,发现齐县令是在三年前才调任至青阳县的,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属下以为,齐县令身后恐怕还有旁人,而齐县令也只是那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而已。”
闻言,赵延卿没答话。
只紧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些什么。
半晌,才抬眸看向江玉,吩咐道,“江玉,你再去查查齐县令,看看他都曾在何处任职,又由何人提拔?”
“还有,周淮春那处也继续派人盯着。”
“另外,再派几个人去杨家给杨老大报信儿,就说刘氏和杨三旺因拐卖儿媳许知禅被捕,若到时杨老大到景园找杨芸芸,让门房不要拦着。”
交代完一切,赵延卿便转身踏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都面色沉沉,神情看着极为沉重。
而我的心情也变得很是复杂。
“赵延卿,齐县令……当真参与了拐卖?”
沉沉望着赵延卿片刻,我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赵延卿似在思量些什么,听见我
喊他,稍微怔了下,才点头回我,“嗯,其实到青阳以前我便怀疑过,所以一开始我也并未骗你,我的确需要一个留在青阳县的理由。”
“所以,你不仅借着我留在了青阳县,还让旁人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包括现在,你带我见杨三旺和刘氏,也是想让人以为,你将他们抓起来是在为我出气?”
我笑了,笑得自嘲而讥讽。
就在今早,我还想着将赵延卿对我那点儿微末的情意化为报仇利器,可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而我,又一次险些坠入他精心编织的陷阱,却还自作聪明的在他面前玩儿着那些不入流的拙劣伎俩。
我垂下眼眸,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头看向赵延卿,嘲弄问他,“赵延卿,这些日子,你一定在心里笑我吧?笑我像个小丑一样,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许是被我说中了心思,赵延卿顿住了。
但还没将我利用完,他又怎会承认?
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温柔,伸手抚了抚我的发丝,眉眼柔情而无奈,叹息的回我,“明真,你能不能别太敏感?我若真的从头至尾都在利用你,今日根本不会让你知晓这些事。”
赵延卿到底是赵延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可惜我不是傻子。
我深吸了口气,好笑的望着他,冷声道,“容王殿下,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敢说
你今日带我到县衙,不是借着替我出气的名义去审杨三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