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从未爱过一个女人,却总希望对方能死心塌地爱自己。
纵是不爱,也最好能够臣服。
赵延卿看似无情寡欲,实则骨子里无异于寻常男子。
因而,哪怕明知山有虎,他的选择,也一定是偏向虎山行。
而我,既要保命,自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颓靡。
四目相望,凝着赵延卿那满眼柔润光芒,我竭力压下心底厌恶到极致的情绪,牵强的笑回他。
“容王殿下若有事,倒也不必特地陪着我。”
“我原就是个山野村妇,生于山野,长于山野。清河村的路,我比谁都要熟悉,你要不就派……”
“我说了,我闲得很。”
“怎么明真,你是不乐意我陪你去?”
我话音未落,赵延卿打断了我。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推诿,他目光瞬时沉了下来。
深深看了我一眼,语气略有些不悦,“真娘,我再说一遍。”
“我,从未想过要软禁你,也从未防着你。”
“只是现下外头实在乱,你乃容王妃,乃我的妻室。我不想你再受一次伤害,也不想你再成为旁人拿捏我的软肋。”
“阿真,你可明白?”
我明白什么?
明白他一次次欺骗我?
明白他拿我当靶子替他的心上人挡刀子?
明白他将我的孩儿送给那藏在暗处的青梅竹马抚养?
我心中嘲弄,面儿上也适当的没给他好颜色。
“赵延卿,你说得对,我就是不想你陪我去。”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中
没有数?说什么怕我成为旁人拿捏你的软肋?我若真能成了你的软肋,又何至于落得如今这等下场?”
“软肋?你的软肋只怕是藏在陈相府里那狐媚子吧?”
我勾起唇,冷笑望着他,说到最后,声音已不由尖锐刻薄起来。
做戏嘛,自然要作全套。
想要骗过赵延卿这只千年的狐狸,单是装模作样的屈从服软自是不行的。
多少也要向他透露些自个儿的小心思才是。
果然,听到我的反驳,赵延卿身体微微僵了下,那双清寒深邃的凤眸里,也在那一瞬掠起了一抹异色。
但很快,那一抹异色又变成了喜色。
眉眼里的沉冷,也随之消散,反而勾起了几分暧昧不明的笑意。
那张俊美秀逸的面庞轻轻向我凑近了,眸光里浮动着些许玩味,双眸紧盯着我,挑眉问,“明真,你……你方才说什么?陈相府里的狐媚子?”
“我与陈相从来势同水火你一贯清楚,又怎么会与他府上的人有所纠缠?”
“这等假得不能再假的谣言究竟是谁说的?”
“又是薛南音对不对?”
“我一猜就是她。”
“她就是自己没人要,也见不得别人好。”
“不过你要真信,那你就先信着吧啊!”
说话间,赵延卿已站起身,他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勾着唇,噙着笑,一路走到了案几前。
从神情到肢体,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姿态。
看我的眼神既像是在嘲笑我蠢,又似在为我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