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饭下来,他竟吃掉了五个鸡蛋,三碗小米粥,外带一个肉包子。
这一点,倒是与我这个便宜娘亲很像。
早膳过后,已近巳时。
黑云压顶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寒冷随着雪花席卷而来,早晨的艳阳在乌云覆盖下,仿佛从未升起过。
我坐在火盆前,盯着那赤红的碳火,表面极平静,心里却犹豫不决。
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请李嬷嬷替我弄些供男女欢爱的虎狼之药来。
百无聊赖中,时间悄然流逝。
天明天暗,不知过去多久,夜色将至时,外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片刻后,赵延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李嬷嬷,你且下去吧。”
一入内室,他便将李嬷嬷遣了出去。
然后,欠身坐到了我身侧。
这不是第一回与赵延卿独处,可此时,许是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我竟莫名生出了几分尴尬。
赵延卿显然也不大自在,他双手覆在大腿上,眼神落到了别处,整个人犹如一尊佛像,面无情绪,也毫无动作。
我自也不好先主动。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良久,直至烛火即将燃尽。
赵延卿才率先打破了沉默。
“明真,我……去换下蜡烛。”
他轻咳了声,顺手拿起手边的烛台。
我点点头,轻轻‘嗯’了声,便静静目送着他的背影。
很可笑,此时此刻,我突然很希望赵延卿能够一去不复返。
一来,我的确打从心底里抵触与他亲近,
哪怕,这一切是我自己求来的。
二来,我也还未做好准备。
即使在此之前,我曾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复盘着过去与他的种种,一遍遍回忆着我们之间曾经的恩爱厮磨。
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当我再真正面对那张脸的时候,脑子里却几乎是一片空白,更无从下手。
“真娘,你可备了药?”
我恍神间,赵延卿的已重新走了回来。
他手中握着一束烛火,对上我的目光时,眼神极是不自然,未等我说话,又低低补了一句,支支吾吾道,“那个……若不用些药,我怕……怕你受不住。”
“我没好问李嬷嬷要。”
我打断了他,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种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我自己自然也是没路子的。
而且,我也不认为赵延卿今夜会碰我。
先前他为着案子与我做戏,现如今已然用不着了,怕是嫌我脏都来不及。
想到此处,我心中尴尬和羞涩突然一扫而空。
脑海里只闪过两个字——活命。
于是,再抬眸看向赵延卿时,我平静了许多,也有了决计。
我笑了笑,冷声回他,“容王殿下,受不受得住,还要试过才知道。”
“况且,妾身往后时常都要伺候殿下的,难不成往后也日日服药?还是说?容王殿下您须得用药才行?”
说话间,我解开了胸前的衣带。
挑衅之余,显得放浪又随意。
果然,我的言辞让赵延卿不大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