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同一人。
她自会避开……
可若是多加诱惑,却就未必了。
“李嬷嬷,去吧。”
轻声再吩咐了李嬷嬷一句。
我仰起头,望着逐渐陷入夜色的天空,心情变得沉重而复杂。
那暗红的,若隐若现的,犹如许多年前,小河边的春日暮景下,似乎有一个红衣翩翩的少年郎,他将木叉当做长枪耍,他领着我上山下河,他说我们两个是这个世上最亲的,唯一的亲人。
他说,他绝不会抛下我。
他说,倘若他贪图富贵,丢下我跟他那个没良心的爹跑了,就令他从此不能做个真正的男儿郎……
他还说,倘若有一日,被逼无奈,那么,他也一定会带上我。
因为,我们是亲人。
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可,他真的,有那么一刻将我当做了他的亲人么?
若是有,当初为何不辞而别。
若是有,为何从不向我袒露身份?
是不信任?还是其实从未将我当做真正的家人?
诸多疑问同时涌上脑海,迷茫与恨意更是在胸腔里疯狂蔓延。
揣着满腹的疑虑和怨恨的,晚膳过后,我领着两个婢女,亲自将饭菜送到了书房里。
我进门时,赵延卿和薛南音正面对面的坐着,手中各自都端着一碗茶,薛南音手中的茶碗略有些捏碎的痕迹。
清香的茉莉花茶水,顺着裂缝缓缓淌流在桌上,几乎要将面前的宣纸浸染。
“殿下,你与县主可聊完了?”
“可有时间用些晚
膳?”
我走上前,轻轻唤了赵延卿一声,又顺手拿过一个完好的茶碗,盛了一碗茶替换给薛南音。
闻言,赵延卿没有答话。
薛南音也没说话。
两个人仍旧冷冷看着他对方。
片刻,薛南音将茶碗搁到桌上。
冷声道,“赵延卿,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够想明白,京都此行凶险非常,你若执意要拖家带口的去查那个案子,恐怕你那亲娘也不能放过你,和你那便宜儿子……”
澄黄的烛光下,薛南音绝艳的容色映衬出一层警告的意味。
话毕,又才抬起头,极柔和的看向我,说道,“明真,我听闻你打算和赵延卿回京都。如今京都乱的很,我建议你还是先别去了,若那头有什么事,可派人去将-军府传信,我可以帮着你处理……”
帮着我处理?
如何处理?
去容王府里当刺客?
替我刺凝霜两刀?抽五公主二十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