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自是没有。
只是突然想起近来有大半个月,似乎都未曾见到赵延卿。
这若在前两个月,我自是觉得再寻常不过。
毕竟,我与赵延卿已说得很明白了,他自个儿想来也已通透,平日里没有要紧事从来甚少往摘星院里来。
故而,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也没什么奇怪。
但方才听江氏和陈荣华说完外头的情况,我方才意识到,赵延卿或许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容王府了。
想来,他是怕如今外头那等形势会招来民乱,会令府中人也被牵累,故而怕是已在外头住了数日。
闻刘管家询问,我并未作答。
只朝他使了个眼色,淡声喊道,“刘管家,你且跟我到摘星院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是。”
闻言,刘管家微点了点头。
恭敬言语下,脸上略有些愁云惨雾。
或许是怕我询问些什么,又或者是担心赵延卿如今的处境。
总归,一路跟至摘星院内,他的神情都不太明朗。
那浑浊苍老的眼珠里,浮动心虚的颜色。
步至前厅,蓦的顿住了脚步,带着些许不安,笑着又问了我一遍道,“王妃叫老奴过来,可是要吩咐些什么?”
“原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有些话想问问刘管家。”
我语气淡淡,话语间,外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随即,外面传来了李嬷嬷的声音,恭敬的口吻道,“王妃,人已送走了。”
“好。”
“李嬷嬷你也进来吧,正好,我也有
事要问你。”
我淡声应了一句,在刘管家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又看向一旁端立着的秀珠,挥挥手吩咐她道,“秀珠,你先下去吧,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赵延卿去向这等事,确实不宜叫人晓得。
想来,这阖府上下,除却李嬷嬷、刘管家和江玉,也就无人知晓了。
江玉素来随时跟在赵延卿身侧,故而,我也就只得询问李嬷嬷了。
李嬷嬷和刘管家皆是聪明人,见我如此,皆是忧心忡忡。
不过,大抵是觉得纸包不住火,最终还是李嬷嬷先开了口。
一进门,她便是向我行了一礼,有些无奈的道,“王妃此时将刘管家一并叫来,想必是为着殿下的事罢?”
“哎,方才瞧见陈家二位沉沉的脸色,老奴便是猜到了几分。”
“王妃,不是我与刘管家刻意欺瞒,原也是殿下吩咐过,就生怕您给掺和进去了。”
“殿下晓得,您惯是恨透了那起子丧良心的,若是得知惩除他们一事遭到了阻拦,必会掺和其中。”
“故而,殿下也就不让我们与您说。且,殿下也说过了,此事您便是掺和了也解决不了什么。您且就安安心心在府中待着,这些事他自会解决。”
解决?
他要如何解决?
或许他赵延卿的确有解决的法子,可此事倘若我出面作证,或许会解决得更快些。
说到底,那起子贪官污吏使这么一出,便是想证明赵延卿他不
是个正常人,一个不正常且随意草菅人命的王爷,就不适合再继续查案,到时那宋国舅合着太后再使些手段,此事兴许就不了了之了。
而赵延卿,说不得还得背着这个骂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