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梅又在房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圈,一会又去摸摸李金娣的头,滚烫的温度乱了她的心。
”慢点,慢点,您这个臭丫头,我的腰都要折了“背着药箱的苏大志气喘吁吁的被李银娣连拉带拽的扯着进了西屋。
这小姑娘,人不大还瘦,劲儿这么大,哎哟我的腿啊,我的腰啊,快七十岁的苏老头,快把自己给交代了。
给李金娣诊了脉,仔细检查了一番,嘴里喃喃:”风热多日,今儿又落水惊吓,要开三副药好好调理,十三岁的小姑娘了,身体还这么瘦小,是应该吃点好的补补,否则哎……“
他看了一眼李老三的媳妇姜晓梅,“李老三家的,开三副药,这回要好好养养了,十三岁的姑娘,这个黑瘦的,这个年景大家都不容易,可是总比前些年好,您看……”看着姜晓梅瘦弱的身子,显得格外高大的肚子,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叹气摇头。
又从医药箱里抽出棉布层层包裹的银针,给李金娣扎了五针。起针后对李银娣说:“去我家把你姐的药拿回来,钱等你爸回来再说。您姐要了大汗,避风一周才能出门。”
李银娣一双感激的杏眼含泪的看着苏老头,依奶奶的尿性,别说拿钱给姐看病,能给炉子给姐熬药就不错了。
李银娣背了个背篓跟着苏老头家去,
苏老头:“你背背篓干啥,三副药,提着就回来了!”
“借您熬药的炉子用用,你看我奶那德行,今天中午饭都不给我们吃,哪里还能给熬药,姐今天去打猪草,想把下午公分做够,下午帮妈下地,我上午去放牛了,顺道去摸了点螺,想给我妈吃点肉,我妈晚上老抽筋!”
苏老头最后不仅给了她炉子,还给了她一点盐,给了几个饼子。
李银娣背着沉重的炉子脚步如飞的回到家,摸到后院提起一捆柴,在西屋的角落里,开始了熬药大业。
她把饼子分成三份,自己吃了一份,塞了一份给她妈。
姜晓梅红着眼慢慢的吃着饼,心里苦涩不已,自己的婆婆如此苛待自己和两个女儿,肚子里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还好,如果是女儿,这接下来的生活,她都不敢再往下想。
熬好药,娘俩慢慢的给李金娣灌了下去。上房静悄悄的,西屋生的事,他们就当不知道的似的。
娘俩以为很快李金娣很快就会醒,可是没有,这一等就是等了三天。李婆子见姜晓梅和李银娣都不上工守着李金娣,骂骂咧咧。
“赔钱货,还以为是个金疙瘩啦,咋不淹死得了,活着就是个祸害!成天光吃不做,懒死算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晚饭时,李银娣,直接冲到上屋拿了两个人的饭回了屋,李婆子又是一通骂,旁边的李老头一声不吭。
晚上,姜晓梅坚持要自己看护女儿,李银娣没让。
“妈,你得多休息,看看肚里的弟弟妹妹,我看着姐姐就好!”
最后娘俩换着照顾的李金娣三天。
另一边,邵军伟回到家时,全家惊喜不已,邵妈妈金夏菊已经三年没有见到儿子,看儿子又高了又壮了,又高兴又流泪。而邵爸爸接过邵军伟的包,送进了他屋里。金夏菊这时才现儿子身上是湿的。
“怎么了这是,掉水里了!”
邵军伟一想到那黑姑娘,心里不是太美妙。“没有,天太热了,下水游了一圈!”
“还好中午没有人,大姑娘小媳妇的,看你这样成何体统,以后不充许了!”
“知道了,知道了,妈,就你最啰嗦!对了李金娣是小李子湾的谁家的啊,那黑的!”
“李金娣啊,李老实家,哦您可能不太认识,就是李家李老三的女儿,打会走路就干活,一天学没上过,她那奶不是个好相与的。”
“那姑娘多大了,打会走路就干活,能晒这么黑,天生的黑?”
“都十三了,才这么丁点,小时我见过,白着呢,不知道怎么就黑成那样了,都是李婆子作孽!”
邵军伟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才十三,自己没有心里负担,可是他的初吻,不是他自己矫情,实在是他也是很纯情,很期待他的初吻与梦想中的那个她这酱紫那酱紫,哦好羞涩,不能想了,想了又好生气。心里祈祷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一幕,他不说,她晕着,就当这个事不存在,对,不存在。
“哎,我的初吻!呜呜呜……”心里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