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殷祺,都知道给自己弄个堂主的身份。
她这梅花寨大当家……也不是不好,就是格调有点低,不太拿得出手。
她话头一转,改口说:“梅花庄庄主。”
殷祺手握茶杯,嘴角带笑看着她。
厉名轻眉头轻皱:“梅花庄,之前倒不曾听说。”
苏然忙道:“小门小户,不出名的。”
“哦?”厉名轻更迷糊了。
单五爷这人厉名轻是知道的,齐州盐场最大的盐枭,他派人来谈大买卖,厉名轻信。
但这梅花庄……厉名轻还真是没听过,不过他想起昨日进城的一百来人的队伍,有半数是装备过的长刀兵。
若是普通人出门,不可能带这么大队人马,或许真是一股后起之秀。
厉名轻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他以为能带一队人马来和四方会谈大买卖的,一定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是因为她没有根据地,这些人没地放,只能全都带在身边。
而且在厉名轻和苏然之间,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认知差。
在厉名轻看来,大买卖起码是一年下来十几万两白银进出帐。
而作为井底之蛙的苏然,一船盐,几千两,绝对就是大买卖了。
于是,当厉名轻语带疑惑地问出:“苏庄主不是说有大买卖要谈吗?”
苏然抿唇一笑,淡然道:“舵主不必担心,苏某的梅花庄虽然是小门小户,但买卖的确是大买卖!”
殷祺静静地端起茶杯,送到口边轻抿,以掩盖自己不受控制弯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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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名轻听了苏然的话反问道:“不知苏庄主说的大买卖是多少?”
苏然下意识瞟了殷祺一眼,见后者气定神闲的正在喝茶,便收回视线,从殷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厉名轻竖起两只手指。
她可没忘了,这盐是从殷华那偷来的,当着人家失主的面还是低调点好。
苏然来之前调查过。在齐州府,官盐是十五两一石,私盐的价格是七到八两。她手里这一船盐大约二百石,按私盐的价格,弄好了也就卖个一千五百两。
而兰城这边,私盐的价格将近十八两一石,比那边的官盐还要贵。果然是越乱的地方物价越高。
她这一船盐,换个地方就可以卖到快四千两。
苏然竖起两根手指的意思就是二百石。
但是厉名轻看不懂,他蹙着眉轻声嘀咕了一句:“两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