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绝非善类……眼中满溢着浓浓的杀气和仇恨,挡在皇甫麟的面前。
“风兮兮,我们找你可是找得好苦啊。”
为首的一个女道姑,咬牙切齿地说:“贵人多忘事,想必你也不记得我了吧?去年你掳走我一个徒儿,对她百般凌辱,以致于她一回来,就羞愤自尽!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龙超雪隐藏在树冠中,心思暗自思忖:风熙言才
不是这么没品的采花贼,他不但对猎物好,而且长得又俊美元比。那个小道姑想必是动了几心,死活地要跟他在一起,被老道姑抓回去,一气之下动了求死的念头才是真的。
皇甫麟讶异地指着自己,“我?”
“难道是我?恶贼体要装傻!”
“还有我,”一个青年公子哥也站了出来,手拿一柄碧色的短剑,“我的未婚妻也是被你抢走的。至今音讯全无!
龙超雪想,有可能,为风熙言去寻死的姑娘多得一马车都拉不完。
“休要跟他废话,取他的狗命是正经事!”
一老者大叫一声,举起法杖便打。
但他这一杖,却打了个空。
眼前一晃不知闪过何物,那第一杀手的身影便在几尺之外,身边还立着个小姑娘,朝他们淡淡地笑着。
“我说各位,你们撒谎也要打个草稿啊。”龙超雪抬起一只手,指着那道姑,“我说你,大姐,你那个道姑徒弟,想必是动了几心,被你训斥才起了死念的吧?”
那道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的徒儿的确如龙超雪所说,跪地恳求师父将她逐出师门,好让她与心上人朝夕相伴。这还得了?她一怒之下,命人将其按门规处置,事后又觉得愧对徒儿,这才把怒气转移到风兮兮身上来的。
“还有你啊,”龙超雪指着那位公子哥,“你的未婚妻被我师弟抢走了是吗?阁下确定自己以前没照过镜子吗?你可否看看你那张尊容,和我师弟比起来,有眼睛的女人会选择哪一个?”
“你——”那公子哥似乎被戳中痛处,脸色顿时涨得跟猪肝一样。
龙超雪接着指向那老丈,“至于这位大爷,您该不会也是老婆被抢走了吧?”
“小丫头休得胡说!”老丈气呼呼地把法杖一跺,“我儿子死于这恶贼之手,不信,你们可以随便问问江湖人士,看季青桐是否死于封喉浪子之手!”
“原来是儿子……”
龙超雪点点头,“那么老丈,你应该知道,封喉浪子不会轻易出手吧?我听说他的聘金至少是……是,”她伸出五个手指头,“好像是五千两,还要根据对象浮涨,是不是?”
“不错!”老者理直气壮。
“那就是了,我师弟只是受人所托,杀手也是职业,你们认为呢?”
一句话说得那老支和别人面面相觑。
“所以,难道你们不觉得,知道真正的买主,会更有意义些吗?”
老者再次愣住。
龙超雪说:“我是不知道我师弟都受了哪些人所托,不过他现在失去记忆了。如果脑袋完好的话,应该能想得起来是谁干的吧!”
“什么,失去记忆?”众人大眼瞪小眼,十分惊讶。
“是啊,而且还和驰骋山庄有关呢。”龙超雪在他们中间踱来踱去,抬眼看了一下山庄的轮廓,继续道:“所以如果大家愿意,我们不如做笔交易,你们帮他想起来以前的事。我师弟呢,就把受何人所托告诉你们,让你们找自己的仇家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为难地看着对方,他们都是来寻仇的,这下反被对方利用,这不就跟冤大头一样了吗?
龙超雪一摊双肩,“我可没有强迫你们哦,要打要杀的,你们也可以尽管上。但是我师弟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再加上我,你们看看有多少胜算吧!”
万雨来的传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还是两个!众人终于还是觉得这笔交易比较划算,纷纷点头。
龙超雪露出少女特有的窃笑,捣捣皇甫麟,“嘿嘿,我们有帮手啦!”
可是皇甫麟却不像她想的那样轻松自在,他放任视线飘到那重重叠叠的庄园里去……到底在那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入夜。
蛐蛐和蛙儿的叫声使这小小的池塘呈现出一派曲院风荷的雅景。
然而庄内,而且是庄主皇甫远骋的房内,却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你竟然把天玑子交给别人,你可知道这是多么宝贵的东西!一共才只有四颗,我让你一定要交到刘宰父和黄将军手中,你却——”皇甫远骋怒不可遏的声音,透过门隐隐地传出。
皇甫麟只是跪在地上,问来问去都只有一句话对答:“求师傅责罚。”
皇甫远骋踱着步,口中碎语:“黄老将军乃是习武之人,自然喜欢这类强身健体之物。而我之所以交给刘宰父,就是因为希望他可以呈交当今圣上,博取龙颜大悦。他可以加官进爵,而我驰骋山庄也可以光耀门楣,脱离江湖的腥风血雨,正经登堂人室……你可明白我为山庄操劳的苦心?”
皇甫麟眼一闭,“是徒儿不好,请师傅责罚吧。”
皇甫远骋忽然放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说你是江湖杀手之类的?”
皇甫麟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注视着师傅,“是。”
皇甫远骋一挥袖,“不要去相信那些无聊人士的言论!你是我的徒儿,虽然几月前受伤,记忆有些模糊,可是你的确是我的徒弟!心兰能够佐证,难道你信不过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