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随着步行慢慢热起来了,在他口袋里舒展开来。他的手反应敏捷,迅速伸开和她的手五指交缠,扣在一起。她突然想到,每次,那件事快圆满时他总爱握住她的手,但那感觉不错,让她觉得两人像是携手爬上了高峰。
她微微侧首,借眼睛的余光看了看他。
他走路的姿势十分端正,双眼直视前方,唇角居然含着丝笑意。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路都能高兴到笑,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但确认下来,没错,他真的边走边笑。嗯,她也一样,在零度左右的气温里,傻呼呼地走去吃午饭的地方。
大傻和二傻的区别而已。
秦雨松说,“我有个新的广告方案,通过电台来传播我们公司的产品信息。”他转过头,对周桥笑了笑。她穿的是双中跟靴,这样她的高度刚好到他的鼻子。“还是从你那得到的灵感。现在仍然有许多人收听电台,传播度不输于其他媒体,但成本要小很多。”她记得他们公司面对的客户主要是工业界的,不是快速消费品。
“是,我们从前的销售主要靠业界口碑,几乎不用大众传媒,但这两年也慢慢开发起其他领域的。反正都用上微博这种新型……”他想到自己前几天的遭遇,不由苦笑,但随即又打起精神,“不谈工作了。”
她不动声色地帮他转移话题,“听说晚上外滩有烟花,我们还能走着去看吗?”
他担心地问,“你行吗?别太累了。”
“有多远?”
他停下来,用手机的gps查看距离,过了会抬头,“3公里左右。”
周桥衡量了下自己的脚力,“应该行。”
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说,“我们今晚住外滩附近,怎么样?”她转过头,对身边那棵光秃秃的法国梧桐翻了翻白眼,再转过来正对着他,“行了,你在男厕所打电话订酒店的时候,我在女厕所都听见了。你还问他们,从窗口看出去能不能看到烟花。还有那些玫瑰香槟,我实在没办法装出惊喜的模样,因为我对花粉有点过敏。不是很严重,但我真的很难保证,在有999朵之多时能够不打喷嚏。”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那块地,“我想给你惊喜,今早不太愉快,对不起。”
周桥捂住他的嘴,“心意领了,我要房间和香槟。你的床啊,我每次都怕自己会掉下来。”
他抬起头,“所以我才拉住你。”
那不是拉,是抱!害她做了很多次噩梦。
她踮起脚,迅速地在他唇上啄了下。
如同催化剂般,他试探着回敬了个吻,舌尖调皮地和她的打过招呼。但美好的新年里,点到为止显然不够,秦雨松飞快地看了眼周围,空旷的马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傻瓜,还有就是闲到无聊光眨眼的红绿灯了。他把她拉进怀里,俯头盖住她的唇,紧紧地索取她的甜蜜。
在快透不过气时,他才松开她,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她的视线也粘在他脸上,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上演焚身以火吗?回家去,回该去的地方去!他看了看表,还差十分钟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他掏出手机,“对,提前入住,几时到?我们会尽快到。”
她没好气地想,不但是傻子,还是疯子。
熟人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很舒服,浴室除淋浴房外还有按摩浴缸。秦雨松在起坐间开酒,周桥已经舒舒服服泡进水里。她散开长发,往下一缩,整个人躲在水下,吐完了气才惬意地钻出水面。
秦雨松把小桌子挪进来,把东西一一往上放,冰桶,香槟,还有枝玫瑰。
周桥拿起花来闻了闻,“钱不是万能的,但万万不能没有钱。”秦雨松在浴缸边坐下,摘掉她头发上的花瓣,那是沐浴盐里的干花,沾了水后恢复了七八分颜色。
他递了杯酒给她,“新年快乐!”她仰头对他微笑,“新年快乐!”
香醇的酒液滑过舌尖,周桥喝了第二口第三口,转眼放回桌的是空杯,“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热水和美酒让她的脸迅速染上红晕,秦雨松情不自禁凑过去想吻她。她迎上来,却在双唇即将触到的同时,又一次钻进水里,让他扑了个空。哗地一声,她坐起来,秦雨松无奈地笑道,“玩猫捉老鼠?”
她靠在浴缸边笑着看他,让他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而确实她也老实不客气,伸手拉开他的衬衫,“进来吧。”这是没办法拒绝的邀约,唯有速速从了,而她也存心想让他愉悦。够到冰桶那,她替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半口,还剩半口留给他的兄弟。那里的冷,和身体的热顿时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他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轻哼出声。
当某处剑拔弩张之时,他突然把她拉上来。
“干吗?”对他身体的反应她全然了解,他已经快乐到快到失守了。他拨开她湿淋淋的头发,用力抱她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一起。”他不愿意享受一个人的快乐,哪怕那种刺激更强烈,“我爱你。”
小小的空间里太热,他的声音被烘成低哑的成色,带动她的心弦。虽然从前她要他这么说过,但没有哪次比这回更为动听,肯定是新年的缘故。她闭上眼,靠在他肩上,让感觉主宰自己的身与心。
值得庆幸的是酒店比乡下的旅馆强无数倍,夜半还能送上可口的夜宵,周桥端着意大利面,坐在窗边边吃边看浦江的风景。她有几分遗憾,烟花繁盛时只瞧到两眼,因为困而错过了。秦雨松说,“明年再来,今天是初一,许的愿都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