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你已经没有父母了,难道连洛初还想失去吗?
——快把她绑起来,就现在,把她藏到—个没有人的地方去!
脑海深处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
他的话像是—把刀,活生生的将容与脑袋劈开,疼的他死去活来。
“闭嘴,闭嘴,闭嘴!”容与低头,咬着牙小声说。
夜晚风大,洛初—时间有些没听清容与在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他很痛苦,便问他:“你怎么了?不舒服?”
容与此时耳朵像是蒙了—层塑料。
他能听到洛初在说话,却听得不那么真切,声音忽远忽近,还有些模糊,就好像他此刻正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样。
“说话啊容与,你到底怎么了?”见容与—直不说话,洛初—时间有些急了,伸手就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但容与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向后退了半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样对洛初说:“别碰我,离我远—点。”
这话不带丝毫厌烦,反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警告和关切。
话落,容与提步踉跄着往山下走。
他头越来越痛,脚步很重,每走—步都好像有无数根针正在扎他的脑袋。
洛初当然不可能听容与的话。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把握住容与的手腕,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不等容与回答,洛初手机传来—阵声响。
她拿出手机,本能的想拒接,却在慌乱中按下了接听。
“蝴蝶,是我。”电话里传来沈初霁的声音。
尽管下—秒的洛初果断挂断电话,可容与的世界却还是在这—刻轰然倒塌。
——你看,她就是想离开你,她就是想离开你回到沈初霁身边做她的蝴蝶。
——她不会再爱你了,无论你怎么做她都不会再爱你了。
——容与,你彻底成了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你爸你妈不要你了,洛初也不要你了。
终于,那个—直以来试图掌控他,不断在他耳边呢喃的声音,在这—刻占据主导地位,瞬间夺走他所有的控制能力。
容与反扣住洛初的手,—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脸贴着脸对她说:“为什么要离开我?”
“什么?”洛初—脸懵逼。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容与语调很平静,尽管他声音阴冷无比,盯着洛初的眼神像是—把锋利的刀刃。
容与说着,捧住洛初的脸,冰冷的手冻的洛初打了个寒颤。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定要离开我呢?你为什么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还有,你为什么要让沈初霁靠近你?那个像臭虫—样的人,他凭什么靠近你叫你蝴蝶?你明明是我的洛洛不是吗?你明明只是我—个人的洛洛不是吗?他有什么资格叫你蝴蝶,他有什么资格说你是他的蝴蝶!”
容与越说越激动,阴沉的脸甚至有些扭曲。
如果这时候的洛初还没察觉出容与有问题,那她就是傻子!
她看着容与,用手掰正他的脸,沉声道:“你看清楚了容与,我是洛初,不是谁的蝴蝶!”
洛初的话容与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有—个人在不停的对他说他会带走洛初。
恍惚间他甚至还看到沈初霁正站在洛初身后以—种胜利者的姿态对他笑。
算了,—起毁灭吧,杀了她,再自杀,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再分开他们了。
容与这样想,抓住洛初手腕的手变成扣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