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肚子好饿!还有,这山里有没有豺狼虎豹这类嗜好肉类的东东?白寂偊耙了耙乱发,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古怪了,东东?这又是什么说法?!
她环顾四周,寻了一棵手腕粗细的小树下手,用力一掰一段粗枝,咯巴……差点摔一跤,貌似有些用力过猛,似乎不需要用到那么大的力气。她挠挠头。
将树枝修理的只剩一条光杆,试了试,比较满意,可以用来拄着走,必要时还可以当武器。
披荆斩棘,她踽踽独行。
白寂偊几乎以为自己前生便是山里的野人,她对这大山不仅有莫名的亲切、熟悉感,就连山里生着的野果,她竟然很能肯定哪种可以吃哪种吃不得。她甚至仅凭直觉便找到了一条小溪,在溪里捉了两条肥美的大鱼,虽然没有火,但一者饿极了二者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一通生啃,竟也觉得鲜嫩可口。
我在山林中有种野兽般的直觉。白寂偊给自己作了鉴定,一时信心大涨。她将伤口细细清洗了一番,自然免不了疼得直眦牙,而后就在溪旁寻了棵大树,用野兽般的直觉辅助手脚,爬到树杈子上,安然过了一夜。
这是一条单行道,凭了一往无前的勇气,白寂偊在大山里跋涉,好在,她还有个不时出言相陪的伴儿,这荒山野岭、莽莽森林倒也不寂寞。
有你相伴
第二更!
“噗……piu……”
唉呀!白寂偊懊恼地跺脚,又使力过头了,到嘴的午餐变做天边一颗黯淡的流星,一去不复返啦。
脑海中徊笑得开心,白寂偊可以想像得到他前仰后合的模样……仍是风华迫人的。她挫败地叹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大石上,唉声叹气道:“徊……徊,别笑啦!讨厌!”
她扯过背上兽皮做成的小包袱,从里面掏出个野果,“吭哧”一声啃下去,口齿不清地抱怨:“都在这山里转了二十多天了,怎么还没出去呀?我好想吃米饭……我要吃香喷喷的大米饭……”
她耍赖般大嚎,空谷深林里响起哀怨万分的呼唤“米饭……米饭……米……饭……”
这二十多天,她已经变成了野人,头发是兽筋束挽,身上的衣服早换成兽皮的,光着的脚上也包裹着两块柔软的兽皮。
捕兽割肉,是她主要的食物来源。初几日,她根本不能控制身体内那不知何故突然无比强大的力量,原本只是轻轻一拳,想把某兽扇个半死,却往往给天空送去了一颗流星。
使用“武器”时这种情况更严重,有一次面对一只山熊时,因为些许的紧张,她猛力一巨石生生将这有她一人半高的猛兽的脑袋给砸飞,白的红的乱七八精喷了一身,恶心地两天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种情况,在徊教给她一种神奇的控力方法后得到改善,在习练熟悉后,她发现,这种控力方法分明便是一套精妙奇特的武技。
名为“惊鸿步”的轻盈步法闪展腾挪、轻松如意,而“小擒拿手”是用少少的力气专攻猎物诸如颈下动脉、脑后软骨、肢足关节等等关键之处,只需轻轻一拍一扭一踹,便足以令猎物嘶心惨嚎,却不至于将其扁飞……还要翻山越岭去找。
学习这套武技,是白寂偊赶路之余唯二的爱好和消遣……另一个是和徊谈天说地。她果真是天才,只听徊详解了一遍,自己再琢磨了几次便已融会贯通。有时候她在想,这武技……莫非自己以前学习过……这是很可能的,因为她失忆了。对她的疑问,徊笑而不答,每每顾左右而言它……气煞我也!
每天吃的不是兽肉就是野果,遇上条小河捉几尾鲜鱼算是打了牙祭。开始几天,没有火种,只能生吃,她基本上是一面吃生兽肉,一面吐,直到吐啊吐的吐习惯了,才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后来一日雷雨大起,她在徊的提醒下,想方设法保存了火种,这才开始了吃熟食的日子……同样很难吃,但比起茹毛饮血的狂野人生,已经好太多了!
如今,经历了几次三番火种差点熄灭的“危险”,混到现在,她总算能小心翼翼的唯系着这一丁点、却无比重要的火光。
对白寂偊此时孤独的山中野人生活而言,徊无疑便是她唯一火光。是他,教给她奇妙绝伦的惊鸿步,让她的身形变得轻盈如飞燕,可以在十几头山狼的围攻中游刃自如;是他,教给她虽然有些刁钻毒辣却很实用的小擒拿手,让她不至于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使用……如宝藏在面前却没有钥匙,是多么悲哀的事,他说虽然“一力降十会”,但既有好招又有一把子力气,岂不是更美?
是他,在她辛辛苦苦跋山涉水时,妙语趣言聊解她的寂寞;是他,在她因为思念亲人无法入眠时,海阔天空、漫淡古往今来;是他……是他……是他唯一令她有些惴惴的是,徊这家伙神出鬼没,天知道她……洗澡……以及那啥啥时,会不会在一旁偷看?呃……这个问题还是藏在心里不要问好了,光想想都觉得很尴尬。
排除这唯一的不方便之处,白寂偊总是想,如果没有他一路扶持,一直相伴,教她艺、解她惑、慰她心,她这一路走来,会不会变成傻子?会不会发疯?
她的无限感激、无限依赖都没有宣诸于口,她深信徊是知道的。他,不需要她过多的言语,或许,他了解她,更胜于她自己。
歇了一会,为了咕咕乱叫的肚子——随着力气变大,她的饭量也增大,只是小身板还是没有二两肉,也不知道都长哪去了,白寂偊再次踏上寻“肉”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