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方大人拍拍脑门子,道:“早就应该想到是她,定是来报复我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杨郎拿手一指梁悠,方大人顿时明白了,虽是醉酒却还没有糊涂,双手抱拳,道:“梁先生几次三番为方某解围,这个人情咱们记下了,代日后需要时,方某定然不请自来。”
梁悠微微一笑,虽说有事杨郎定会为她出头,但也不能拒人好意。万一将来能用刀呢!便道:“这算什么事!想必将来有事定是少不了讨饶方大人的。”
梁悠没有说杨郎才是主力,她知道杨郎既是这般说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何必去拆穿呢!
事已至此,也没有需要张罗的,万事俱备,只剩下入洞房了,杨郎与梁悠便起身离去,方大人领着众人送至门口,其它宾客看着天色已晚,不能在叨扰人家喜事,便也各自散去,剩下方大人转身朝洞房走去。
梁悠与杨郎骑马回自己的军营,一路上杨郎仿佛是有心事,梁悠问了几次,杨郎却只是笑笑,梁悠暗想,是不是人家洞房,杨郎自己心里难受呢?
这事也不好追问,便与杨郎聊些其它,例如家族都有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尽管有些像是查户口,但杨郎却有问必答,有时就连梁悠自己问的话都觉得过分,杨郎却还是微笑回答。根本就没有介意。
回到军营,天色已是眼前黑,梁悠并没有先回家,而是去自己的温室看看这一天的成效,却见那菜籽像是睡着了一样,纹丝没动,梁悠未免有些着急,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施肥,怎么将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竖日,梁悠特意起了个大早,并没有去库房查看。而是担着木桶去了茅厕后面的粪池,还好是刚刚春天,否则梁悠是受不了那味道的,手里拿着一个葫芦做成的盛器,一下一下将粪水盛到木桶里,虽说是粪水,但浇在菜地里,便叫做农肥了,看着差不多够了,担着去了库房。
打开自己的小温室,一股暖流涌出,梁悠心里很是高兴,这破库房做温室在适合不过,既遮风避雨又有阳光照射,将农肥浇在没有撒菜籽的小沟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小菜地,回去洗手去了。
士兵们起来,梁悠已是查看完库房了,在库里统计着账册,士兵们也是好奇,想着梁悠的菜长出没有,走到小菜地旁边,却被一股突然袭来的味道袭击了,众人赶紧跑到梁悠那里报告。
梁悠呵呵一笑,说那时自己的秘方,可以令菜苗快快长大,有的乡下士兵埋怨那些人大惊小怪,只是农肥特有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那些士兵更为奇怪,道:“既是农肥,是怎么将其浇到菜地了的?”
梁悠本不想说,但是这么多士兵问起,索性道:“是我早上浇的,瞧。”
用手一指上面还粘着农肥的木桶,那些士兵俱是将鼻子捏起来,貌似被味道熏到了,梁悠慢里斯条的道:“往们出恭也是这般?平日吃的菜都是这般得来,不然哪有那么鲜绿。”
士兵们一听。老脸一红,便将手撤了下来,在那里说着根本就没有问道味道等等,既然先生做得,他们大男人可不能落在一个女先生的后面,说着便要拿起桶来去担农肥,梁悠笑着制止他们,道:“既是大家这么热心,以后便轮番浇肥,免得有不劳而获之人。”
梁悠深知这点子菜,即使都长成高头大马,也不够这些人吃的,只好先这样敷衍,待日后发展出规模,再说。众士兵甚是积极,点头答应,并排好顺序,这时郑青走来,道:“先生,外面有人给你一封信,说是先生看了便知道。”
梁悠接过信来,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朋友,谁会与自己寄信呢?将信件打开,只有四个字‘老茶馆见’。
梁悠见信件上的字甚是公正,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头上带着问号便骑马来到茶馆。
进到店里却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只是小二走来,道:“可是梁悠梁小姐?”
梁悠没言语,点点头表示,小二打了个“请”的手势,也没有言语,梁悠心里开始打鼓,既是相约,为何还要这般神秘,小二既是打了“请”的手势,梁悠便跟着小二到了楼上雅间,免得被人家看轻了自己。
小二敲敲门,只道梁小姐来了,便离去了,梁悠在门口偷眼观瞧,见里面只有一个女人,便迈步进得雅间。
那个女人见梁悠进来,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打了个“请”的手势,请梁悠坐下,然后与梁悠倒杯茶,道:“梁小姐可真是胆色过人,我本以为你不会来的。”
梁悠拿起茶杯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赞道“好茶”,并没有喝,便道:“我认识的人不多,既是能找到军营,想必定与我有些关系,说吧,什么事?”
那女人先是一愣,接着大咧咧地喝着茶水,梁悠细细地打量了她一下,觉得这女人很美,确切的说是很媚,身上的线条合情合理,多一份显胖,少一分显瘦,脸上一颗‘美人痣’长得恰到好处,只是做派不太入格,略显浮躁之气。
那女人也是打量着梁悠,看着梁悠快言快语的作风甚是干练,便知道遇到了对手,笑道:“既然梁小姐问了,我再不说好像我小气…”可能是头绪有些乱,便又喝起茶水来,好一阵才道:“梁小姐认识张大胡子吧。”
“认识”
“那便好”
那女人拿出一张纸条,交到梁悠手上,梁悠接过来一看,果真是张大胡子的笔迹,大意是‘现在自己有急事,需要一大笔钱,只要将钱子交到这女人手里便可,待日后定加倍偿还,还有什么见字如见面等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