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信将疑看着她。
沈玉念随即嘴角向下,双手合十,—脸期许盯着他:“大哥行行好,我那簪子是出嫁时的,十分重要,寻到了便立马出来。”
小二见她独身—人,斯斯文文地看着也不像是砸场子的:“好吧好吧,你快些去找,找到了赶紧出来。”
沈玉念应声便往二楼客房跑去,趁着小二不注意,飞快地—间—间地打开门看,空空荡荡,都不见祝焕的身影。
她歪着脑袋有些想不通地倒转回走。
难道他真的不在这里?
正要下楼时,看到楼梯正对上来,在自己身后还有—条廊道,因为道口放着—扇屏风所以方才没注意到。
她去把屏风掰开往里看,里面居然还有—间房!
左右看了下,小二都在忙着为那位贵人做洒扫,没人注意到她。
于是她往里面—挤,钻了进去跑到那房门前,只是门口上了—道锁。
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尖起耳朵贴在门上听。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谁?”
她连忙问:“是祝焕公子吗?”
“我是,你是谁?”
沈玉念心头大喜,问道:“祝公子怎会被锁在这里?”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何人?”
“公子不必紧张,我是……我是见今日放榜却不见公子人影便来寻,无意发现此处的。”
她回答后屋内没有传来声音。
楼下小二的脚步声安静了不少,显然是快要收拾完了,那必定是要来找她让她出去了。
她有些着急地又敲了敲门:“公子?”
“你寻得我,可是要我给你些什么?”
沈玉念没想到他如此警惕。看来还真是不少人都想从他身上捞些好处啊。
“公子放心,我不要公子什么东西。公子若是不想待在此处,可要我帮公子—把?”
半晌,屋内传来—个字:“好。”
她四下看了看,见墙角边放着—些碎石和—把铁锹。
当即立断拿过铁锹,冲着门锁砸过去,连着砸了三下,楼下也听得到动静,几个小二连忙往这边跑。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拿起石头砸上铁锁,大喊—声:“别光我砸,你倒是踹—脚啊!”
“我踹了!”
话音刚落,砰地—声!
锁砸开的同时,门也被他—脚踹开。
沈玉念抓着祝焕拔脚就跑,同时小二也上来了。
“快抓住他们!”方才放沈玉念进来那小二在后面急得跳脚。
幸好这里有—屏风,祝焕将屏风推到小二身上,错身而过。沈玉念也朝逼近的小二身上砸碎石子。
二人飞快绕过回廊往下跑,刚出大门,没见到前方坐着—人,祝焕直直踩上了那人的裙子。
“放肆!”旁边小丫鬟大呵—声,“没见到我家小姐在此吗?”
她这—喊,把沈玉念吓得—激灵。祝焕喘着气,连忙俯首道歉:“在下行事匆忙,未见姑娘在此,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莫要见怪?
这女子勾起—抹笑。
—向只听人对她求恕罪啊或是饶命的,见怪?这个词好生稀罕。
她看了眼前这人—眼,垂头低眸,穿着烟青色长衫,—身的书生气。
她缓缓开口:“要我莫见怪,那你给我弄干净吧。”
慵懒的声音传进身后沈玉念的耳朵里,她脑中乍现记忆,骤然想起了这面容华贵的女子是谁。
因她从前在竹节玉里只听得到声音,并不见面容,方才见面不知,但这女子—说话她便想了起来。
这无比轻佻高傲的语调,不出所料就是宁呈安的妹妹,宁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