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灼不太意外，这里有阴气才正常。
白天阴气这么重，那晚上是不是阴气更胜。
也许那三十三个自杀的鬼魂还在这里。
那样就好办了。
主犯还在的话，自己直接问人，啊不，问鬼就行了。
灵灼进去走了一圈，其实里面烧得什么都不剩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去走这一圈。
这个时候她不禁也在想，当年沐夫人在这里生下自己的场景。
想了想，她实在想象不出来，随即摇头。
“四岁以前的记忆我都没有，更别说刚出生了。”灵灼说完去各个角落绕了一圈。
什么线索也没有。
也是，二十年过去了，就算当初烧灼的灰烬里能留下点什么残留，也被岁月掩埋了。
但有些东西，还有痕迹。
她看到了——愤怒。
虽然医院烧没了，但人们的愤怒留在了断壁残垣上。
她最后来到了大厅的圣母像前。
圣母像早就破败了，而在一滩滩看不出痕迹的黑色地面上，写满了愤怒民众的咒骂。
那里，应该是那帮罪人跪过的地方。
灵灼仰头，看着圣母像，圣母仿佛依然慈悲。
“可惜，你是西方圣母，根本不会庇护我们，所以你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灵灼说完转身离开。
圣母像很安静，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
灵灼在外面找了个超市，买了泡面和火腿肠，另外给自己加了两个卤蛋。
晚上搞不好要跟恶鬼干架，所以她要补充营养。
然而一直从傍晚盯到了半夜，这个破医院的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
灵灼蹙眉：“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
她不信邪，干脆跑到废墟里画下了搜灵阵。
然而搜灵阵扬起一阵旋风，最终消散无踪。
她不信邪。
“自杀，且生前干了这种坏事，死后没成地缚灵？”灵灼面沉如水，她不信邪，开始绕医院一圈，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孤魂野鬼。
灵灼不信邪，又跑出去很远，发现这一片，一只鬼的样子都没有。
灵灼深吸一口气，最后又回到圣心医院。
这里依然阴森无比，比白天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没有鬼影，也搜不出鬼影，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鬼。
灵灼在废墟渡着步子，突然想到了谢云炎。
她说哪里不对劲！
京市有谢云炎，这事当初闹这么大，他肯定也知道吧！
电话打过去，谢云炎蹙眉：“圣心医院？你怎么掺和那事去了？”
灵灼：“别管，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就问，你管没管过这事。”
谢云炎面无表情：“当年我三岁，你打算让我拿着奶瓶去管？”
灵灼鄙夷：“啧，你三岁都没断奶？”
谢云炎：“挂了。”
灵灼：“别，别挂，我又不傻，我是问你后来呢，你来看过这里吗？”
谢云炎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没戏，那里没留下任何残魂，你找不到任何线索，帮不上忙的。”
谢云炎当然知道那些人可怜，也知道圣心医院的事情蹊跷，但事实就是，在那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且——
谢云炎道：“我看到的是菩萨抱婴，圣心供的是圣母玛利亚，不是你要找的十大功德。”
他还以为灵灼是因为十大功德才要管圣心的事。
灵灼则撇嘴：“你管那么多呢，不以功德小而不要之，有功德我就愿意捡，你管我，挂了。”
说完，灵灼潇洒挂了。
谢云炎瞪大了星眸。
“谁稀罕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