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慈恩“切”了一声,鄙视她的领悟能力,“自然不是啊。”
他搁下茶盏,一脸的浩然正气,朝叶一心道,“是救。幽冥教从坏人的手底下救了他。”
坏人?“坏人是谁?”
杜慈恩挑眉,“谁知道~”
他从桌案上的盘子里拈了颗葡萄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魔尊这些年来不动声色,虽然顶的是魔头的名号,坏事也并未做许多。我只知道,他被坏人灭了满门,却一直没报复谁,其余的再也不知道了。”
叶一心沉默。
杜慈恩又坐了一会儿,把茶喝完了,葡萄吃完了,他起身告辞,临走时又说了句,“魔尊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他把魔窟当家,把你当徒儿,你于他而言,便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了。”
叶一心心尖一动。
杜慈恩笑了笑,终于将这两天来一直忍着没说的话给挑明了,他眯着细长眼,警告叶一心,“魔尊虽然武功厉害,情商却比不过别个,你若是对他好,也便罢了,若是不好……哼。”
他抬手劈掉了上好的檀木圆桌,笑眯眯的,眸中却寒光凛冽,“有如此桌!”
叶一心:“……”
三天后,叶一心复原了,虽然亲戚还没彻底走,但好歹不再腹痛腰酸,她可以下地乱蹦跶了。
当然,迦冥仍没有回来。
魔窟守门的教徒来报敌情时,叶一心正在临桌泼墨——咳,她是真的在泼——杜慈恩一扇子敲在她的额头上面,恨铁不成钢地骂,“竹子能画成大树?你猪脑子啊!”
守门的教徒瞧见朱雀堂堂主也在,且在发怒,瞬间便哆哆嗦嗦。
叶一心正被骂得甚没面子,奈何是自己问迦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杜慈恩说大约是知书达理能文会画的吧,她便缠着杜慈恩要学画……
是她自己要学的,一时也不好回骂他。
几次画都画不好,悲惨被骂,抬眼见到门口有个贼头贼脑的,叶一心不由迁怒,“你干吗呢?!”
敌兵来了。
叶一心一听,先是皱眉,再是“靠”了一声,立马甩了画笔,撸袖子便往外冲。
杜慈恩怎么瞧着她那副架势都像是急着要离开画桌。
低头瞧了瞧桌子上的画,他嘴角一抽,摇头,“可怜的魔尊……”
魔窟门口,叶一心袖子撸得老高,脸色很不好看。对面,敌兵早已拉开了阵势,当头那位风姿绰约,腰肢很细,瞧见叶一心便黏黏地喊。
“阿姐!”
阿你妹的姐!叶一心怒,“你又来作甚!”
叶无期笑,眼底下的泪痣勾魂儿似的好看,他嗓音甜甜地说,“无期来接阿姐回家~”
叶一心冷颜冷面,“这儿就是我家!”
叶无期笑容一窒,立刻朝叶一心身边看了看,眼神锐利如梭,“大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