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花心里很是厌烦,直接躺下了,闭上眼睛,不想搭理明香。
明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更多的还是难堪,堂姐居然撵她回家吃饭!
在一旁剥玉米的陈秀珍冷眼瞧着,没吱声,这个明香,哭哭啼啼的给谁看呢?让她回家吃饭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明香心下不甘也没办法,二憨子说头晕要睡觉,让她回家吃饭,她脸皮再厚,也不能再赖着不走。
“那行,二姐,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着吧,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她咬了咬嘴唇,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屋子,脸色十分阴沉。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吃到肉没呀?”
大房的大儿媳妇于氏,正在院子里看着小儿子拉粑粑,见明香这么快回来了,还一脸的不高兴,明显是没占着便宜,就出声挖苦了一句。
张明香没搭理她,翻过墙头,就进厨房里找吃的,她要饿死了。
“明香你回来了?你堂姐醒了吗?”姚氏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醒了,早就醒了。”明香愤愤的回道,哪有刚才的委屈跟柔弱。
“早就醒了还要什么鸡,这个陈秀珍,大妮家本来就穷,陪五块钱就行了呗,还非得去抓只鸡。”姚氏不满的数落起来。
大妮就是孙寡妇,是姚氏的亲姨表妹,她们的母亲都姓马,跟大队长马占国是亲戚,不过孙寡妇比她近,还没出五服能。
“明香,你赶紧吃,吃完去砍柴,家里过冬的柴禾还不够呢。”屋里的姚氏皱起眉,吃完饭半天了,还不见两个儿媳妇出去。
“一个个的,光知道躲懒,砍个柴还要人三催四催的!”声音很大,还有些刺耳。
院子里的于氏听了撇撇嘴,没理会,而东厢的房门则从里面啪嗒一声摔上了。
张明香连忙应道:“知道了,我吃完就去。”她要是不吱声,她妈会一直骂个没完。
拿起窝窝头,大口啃起来,窝窝头又粗又硬,还放了老掉的野菜碎,黄绿黄绿的,吃着嘴里苦,汤像刷锅水,里面零星飘着几片黄的菜叶子,没有一点油腥,还早就凉了。
嚼着苦的窝窝头,喝着凉掉的菜汤,张明香心里暗恨。
死二憨子,活该嫁不出去,不给她留肉还撵她回家吃饭,之前可不是这样,每次只要她说没吃饭就会拿玉米饼子给她吃。
同样是用玉米面做的,搁菜锅贴出来的玉米饼子可比野菜窝窝头好吃多了。
她越想越恨,也就越不后悔,曾经几次找人破坏掉二憨子堂姐的亲事。
没人知道,两年前她突然开了天眼,能看别人的未来,虽然每次只有短短的几秒,也足以令她欣喜若狂。
就是每次用完天眼后都很难受,身体像要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浑身无力,不多吃些好东西,很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可她家连吃饱饭都勉强,哪有好东西吃,所以她根本不敢多用,害怕自己身体垮掉。
“明香你快吃,别磨蹭了!”姚氏见半天没动静,再次催促起来。
明香不敢耽误,她两个嫂子已经出门了,吃完赶紧跟了上去。
张明花趴在窗前听了半天,刚才明香一走她就起来不装睡了。
明香回去又挨骂了,她大伯娘可能骂人了,还经常指桑骂槐的,特别重男轻女。
早些年没分家时住在一个院子里,她妈跟大伯娘的关系就不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总是鸡飞狗跳的,那时她最怕大伯娘,都不大敢跟她说话。
后来分家,她三叔家另外找地方盖了房子,她家要了现在的宅基地盖了三间房,等到她大哥结婚又加盖了两间,住着就宽敞。
相比她大伯家就不行,原来也是三间正房,想加盖时没那么大地方,只能盖两间东厢房,四个儿子三个闺女,再加上孙子辈的,十好几口人,同样五间房却十分拥挤。
两家中间的墙还是她妈张罗砌的,不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太闹腾了。
墙头不高挡不住什么,说话声音稍大些就能听见,一点隐私都没有。
不过到底分家了是两家人,现在各过各的日子,谁也别想掺和谁。
第4章
听完窗跟儿,张明花不打算再睡了,盘腿坐到大笸箩前帮忙剥玉米。
这时还没普及脱粒机,玉米脱粒都靠手,用“玉米梭子”先在玉米棒子上间隔着挖出几行,再垫着玉米芯搓就容易了。
“明花,你跟明香闹别扭了?”刚才她呲哒明香时不仅没护着,还把人撵走了,陈秀珍心里非常惊讶,这孩子今天好像不一样,话多了比往常活泼,还会听窗根儿了。
“没有。”张明花知道她妈想问什么,知女莫过母,她今天言行举止上变化太大,她妈肯定注意到了。
“我就是瞅她那受气包的样儿脑仁疼,不想跟她说话。”
“那你以后离她远点儿,她心眼子贼多,你可整不过她。”这话陈秀珍说过不止一次了,明花每次都不听,这回她却点点头。
“嗯,我以后再不跟她玩了。”
以前不知道,刚才她是看出来了,明香并没有表面上给人感觉那么人畜无害,说担心她,急着来看她,不过是想蹭肉吃罢了。
没失忆时她就不喜欢明香,从来不在一块玩,后来因为高烧忘了很多事,人变得笨笨的,明香找她也不会拒绝,还跟明香像亲姐妹一般亲密,被占了不少便宜,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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