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风大,她出来时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额头上的纱布,就是头巾的颜色有些扎眼。
看着跟突然出现在草丛后面,那个男人身上的旧橄榄绿非常相衬。
张明花拿着柴刀退后了几步,警惕的看着他,刚才光顾着高兴了,连这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都没现。
这人看着面生,应该不是马家沟大队的,她试探着问道:“这只兔子是你的?”他要说是就给他,什么都没有安全重要。
男人摇了摇头,“你砸到的,就是你的。”他手上也拎着只兔子,还是活的。
张明花笑了笑,没再多说,又退了几步,见男人没动立马转身走了。
望着匆忙消失在林子里的身影,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几年不见,小二花这么大了?”他都不敢认了。
等看不见人影儿了,他又蹲下去继续掏下面的洞,原来树后的草丛边上有个兔子窝,他在这儿掏了有一会儿了。
可能时间久手法生疏,刚才被只兔子跑了出去,他正懊恼呢,兔子就被个姑娘用柴刀砸中了。
他顿时看呆了,这谁家姑娘?也太厉害了,简直神投手,一砸即中!
等他看清脸认出是谁后,还没来得及多说,人家就急匆匆地走了,估计被吓到了。
把兔子塞到麻袋里,背着在林子里快穿行,到了南湾大队的地界下了山。
他没直接回村里借给他住的房子,拎着麻袋去了邻居家。
“崔婶,有兔子你要吗?”
“要啊,三斗你进山啦?掏到了几只兔子?”崔婶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手上的麻袋,那里头还扑腾呢。
“两只,帮我换成粮食吧,不居什么只要是粮食都成。”
“行,你进来吧。”崔婶侧身让他进了院子,嘴里碎碎念起来。
“我说你这孩子也真够傻的,放着城里不呆非回咱这穷山沟里来,有什么好的,连过冬的粮食都没有,还有你妈也是,亲儿子说不要就不要,去舔继子的臭脚,太狠心了!”
崔婶说完“啧啧”了两声。
跟在她身后的郑三斗眸子暗了暗,没接话茬,他回乡下来并不是犯傻,也不是被逼无奈,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乎,只是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
见他不吭声,崔婶没再自讨没,赶紧称了粮食打他走,这孩子板着脸不说话瞅着怪吓人的,她以后还是少说这些事为好。
郑三斗把粮食拿回家放好,见时间还早就把院子收拾收拾。
他回来几天了,昨天才搬到这边住,好些地方还没来得及整理,瞅着破破烂烂的。
刚收拾了会儿,他堂弟郑向阳来了。
“三哥,你早上去哪儿了?我来两趟你都没在家。”
“我进山了,刚回来。”郑三斗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招呼他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