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面上有些不自在,“是我失礼。”
他能这么痛快的认错,萧玉琢有些意外和惊讶,她掩口轻笑,“我倒要感谢郎君,若非郎君有此准备,我可不就被人害了去!”
景延年认错爽快,萧玉琢也不含糊,竟真的起身,对他福身下拜,“拜谢郎君。”
他讶然看她。
以郡主以往的性子,此时定会纠缠不休。她与她性子这般不同,爽朗洒脱,却为何要冒充郡主呢?
景延年眯眼,幽暗的眸色如化不开的浓墨。
萧玉琢却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只是郎君下次这么做的时候,最好与我商量一下,或是先告知我一声,叫我有所准备也不必那么担忧害怕。郎君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暗卫保护嘛……”
她底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指,摆出不情愿的样子。
料想景延年大男人,好面子,话说到这份儿上,定然不好意思勉强她。
果然,他皱眉开口,“你若不愿,也就罢了。我会叫人加强府上防卫,竹香功夫尚可。你自己也多留神。”
似乎觉得这话太过温柔,怕她多情,他又添了一句。
“你若被人陷害,丢的是我景府的脸面。”
萧玉琢含笑不语。
只是那对她不敬的男人已死,后背主使之人无从查起。
青池和舅母杨氏的关系,也云里雾里,萧玉琢只觉头上悬了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剑,却又不知究竟何时会掉。叫人烦闷不已。
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郡主的闺中好友几次相邀,她都没有出门。
没想到,因着躲是非而不出门,倒更为她挣来了好名声。
“烧尾宴上,郡主那大家之气,一句旁人坏话不说,端的是落落大方,偏衬得那说她坏话的人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
“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以往天天骑着马在大街上疯野的郡主,如今也能静得下心来,安与居室了!”
“真有些当家夫人的模样了,不再跟这一群小丫头疯跑了!”
……
寿昌郡主早就声名在外,但长安城的贵圈里人人夸赞她,倒还是头一回。
就连萧家人,出门在外,听闻萧家的女儿被人夸赞,都觉面上有光。
恰赶上萧老夫人要办寿辰,萧家提前一天,便来请萧玉琢。
“烧尾宴上的菜式,连圣上都赞不绝口,这场寿宴,没有郡主指点怎么能行?”萧家来请的婆子将萧玉琢夸上了天,唯恐她不肯回去。
萧玉琢多日不出门,确实闷得很,在自己娘家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她高高兴兴的带着自己的几个大丫鬟,便往萧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