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始至终,她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般淡定。
她也就无从辨别,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本来我以为他走了,这件事也就了了,但我没想到,阿砚看到了整个过程,看到他爸爸是如何处理那个男人,看到那个男人又是如何描述我们是伉俪情深,也看到……”
裴母的语气总算是有了点点波动:“他爸爸是如何被我们气得连夜进了医院……”
她提了一口气,转头看姜姒:“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阿砚爸爸就去世了,是突发性心肌梗塞,虽然和我没关系,但是自此,阿砚就恨上我了。
你是没有见过小时候的他,叛逆、不听话,处处要跟我对着干,也就这些年,他的性子才慢慢地冷下去。”
“大概是他太久没给我惹事了,连我自己都忘了,他对我的恨意,还以为我们母子的关系终于变得融洽,”说到这,她慈爱看姜姒,“是你,让我意识到,他并没有放下,我的赎罪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姜姒在裴母身上很难分辨出真实还是虚伪。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玉佛,永远是慈眉善目看人。
但姜姒知道,慈眉善目的人,是不可能在丈夫和公公离世后,牢牢把控裴家这样的大家族。
所以对这个故事,她秉持着要信,但不能全信的理念开口:“您的意思是,裴总一直不愿意放我,就是为了和您作对,因为您是主张让我走的?”
裴母欣赏地看着姜姒,“没错,可能是童年的遭遇,让他对感情不信任,所以你也知道,他喜欢上一个人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姜姒抿了口茶。
这茶一开始还是甘甜的,这会儿,已经是苦的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裴母莞尔:“我看得出,你也不想留在阿砚身边,否则这段时间不会大张旗鼓搞那么多事……”
姜姒没接话,等着裴母的下文。
裴母在喝完一口茶,又给自己倒上,才施施然:“你想离开阿砚,我也想让你离开阿砚,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为什么我们不合作呢?”
姜姒心尖一动,指腹摩挲着茶杯:“怎么合作?”
“身为阿砚母亲,我对这孩子还是很了解,他有一个死穴,绝对不能碰,一旦碰了,你必然再没机会留在他身边。”
姜姒敛眉:“什么死穴?”
“在外面有男人。”裴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姜姒脸色难看一瞬,随即勾唇:“难怪上次有人说我是曹文修小三,老夫人急忙忙就把我们叫回去。”
裴母但笑不语。
姜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过,这恐怕不太好吧,万一尺度把握不好,裴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我活埋了,我岂不是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