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有些凝滞,沈清央只觉得牙疼得越发厉害,轻声:“好,那就谢谢二哥了。”
“不客气。”
徐行恪淡着神情给她夹菜:“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沈清央默默往嘴里塞了片藕。
其实徐家五个人,说起来,只有徐教授方琴和徐行恪算得上真正的一家三口。
方琴是徐教授大学时的初恋,毕业季二人分手,后来经由沈清央的妈妈介绍,徐教授认识了连云。
二人感情很好,婚后生下了徐行知,过了几年,又因为感情和人生观的分歧离婚。
那时候,徐行知不到十岁。
他们分开后,方琴找上徐教授,徐教授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当年,分手之后方琴发现自己怀孕,不舍得打掉又不想回头找他,就生了下来自己抚养。
震惊之际,徐教授又悔又感慨,就和方琴结婚,把母子二人都接了过来。
徐行知就这么莫名其妙多了个哥哥和继母。
那会儿沈清央也不大,她和徐行知差了两岁,小时候两家人经常来往,她也总喊行知哥哥。后来,她父母离婚,连云和徐教授也分开,来往就少了些。
再见到徐行知,就是十三岁,她被送到徐家借住。
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晚上睡觉前,沈清央吞了两片止痛药,这才睡了个好觉。
清晨醒来药效一过,刷牙刷出了血丝,她偏头对着镜子看自己微肿的右脸,戳一下,疼得厉害。
洗漱完,随意往身上套了件白色毛衣,她发信息问徐行知几点去牙科诊所。
等了好久都没回,她去走廊往他房间那儿看了一眼,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这才不到七点,沈清央诧异,他走得这么早?
徐家夫妇估计在外面买菜,徐行恪还没起。沈清央自己下楼热牛奶,等待的时间里她靠着流理台又给徐行知发了条信息:
[你不带我去拔牙了吗?]
“叮咚”一声,微波炉提醒和手机震动一同送达,沈清央低头。
xu:[十点出门]
她回:[哦。]
转身拿了牛奶出来,聊天框上又多了一句话:[周末不多睡会儿]
沈清央指尖被烫到:[睡不好,就不睡了。]
徐行知没再回了。
牛奶喝完,她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四月初春,院子里海棠花开得正好,鲜妍明媚。
沈清央摘下一片花瓣在手里揉碎。
这株海棠树也有年头了,树干粗壮,经历风吹雨打。
她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件小事,小时候刚来的时候,她曾凑近看花,不小心看到树枝上结了好大一张网的大蜘蛛,那时候年龄小,脸直接吓白了,后退几步,跌进一个人的胳膊里。
她回眸,小脸惨白,看到接住她的少年,颤颤巍巍道:“哥哥,那里有,有大蜘蛛。”
他朝书上瞥了一眼,松开她,进屋去拿东西。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手套和镊子。
她根本不敢上前,就躲在徐行知身后,看他面不改色地把蜘蛛捏到了玻璃瓶中。
盖上木塞,他还问她:“要玩吗?”
她脸色更白了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