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热粥张大嘴巴,怔愣好一会儿,随后表情变得复杂,“您这是要……”
惟愿推了下她的脑袋,“别瞎想!我晚上睡觉不老实,这个是辅助手段。”
“不会吧,我记得您睡觉挺规矩的,一晚上姿势几乎都不变。”
“我也奇怪……”惟愿想了想,但很快放下疑惑,催促道,“别废话了,赶紧绑!”
“哦。”
帛带绕着她的两只手腕一圈圈缠上,惟愿试着动了动,道:“绑紧点。”
“好。”热粥拽着两边带子用力拉了两下,“够紧了吗?”
惟愿手腕一疼,但又抹不开面子让热粥再松些,忍痛淡淡道:“嗯,可以。”
系好,热粥功成身退,惟愿艰难地脱鞋,爬上床,面朝墙壁,在被子的掩盖下,床上的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不久,成峪进房,见床上的背影一动不动,放轻了声音问道:“阿愿,你睡了吗?”
寂静无声,纹丝不动。
很快,烛火熄灭,房间唰地暗下去,伸手不见五指,慢慢的,漆黑被窗外透来的冷冷月光驱散些许。
身侧位置微微下沉,熟悉的气息在惟愿身后缭绕,他似乎离得很近,近得能听到呼吸声,又似乎离得很远,因为鼻尖那抹气味偶尔会飘走,她就会不自觉地加重呼吸,想追上它的步伐。
手腕被帛带紧紧勒着,痛感在无声的夜里隐隐有被放大的趋势,但似有若无的木质果香仿佛化作一双细腻柔和的双手,轻轻抚慰着她的疼痛。
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成峪忽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将人翻躺过来,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她腕上紧缚的帛带,呼吸声重了重。
他的身影在银光中定了许久,才伸手将惟愿腕间缠绕的帛带一圈圈解开,手腕的主人似是感知到什么,唇内发出几下细微的哼声,在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成峪僵了片刻,处理好帛带,躺身下去,熟练地伸出手臂,搂腰将人揽进怀里。
夜,继续静谧地流淌。
惟愿是被热醒的,掀开惺忪的眼皮,眼前一片漆黑,两只手腕不知何时从帛带的束缚下脱了身,自由地待在两侧,一只大手横跨过来,压在她腰间,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颈侧,一下又一下。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响若擂鼓。
动了动里侧有些僵硬的手,手腕却是一紧,她摸了摸,是那条帛带,松松垮垮地系在手腕上。她握着一段帛带,轻轻拽了一下,腰侧的那只大手随之微动,惟愿猛地悸动,另一端系在他手上。
身边的人似有所感,大手一紧,握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送了送。
惟愿睁着眼睛,困意全无,心跳声在月光下载歌载舞,似是不知疲倦。她本以为这样的状态会持续至天亮,可很快,她就沉进了梦的海底。
天光大亮,惟愿挣扎着沉重的眼皮醒来,眼前那张俊逸得不像话的脸逐渐清晰。成峪侧躺对着她,一手撑着头,见她醒来,眼眸中荡起层层笑意。
惟愿怔了怔,昨晚半夜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抬起那只手,帛带还在,松松垮垮系在腕间,另一端仍连着成峪的手。
她晃了晃帛带,声音有些沙哑,“怎么回事?”
“昨晚阿愿一直喊手疼,我醒来一看,才发现你手腕一直绑着这个。”成峪也晃了晃手,“阿愿,你喜欢这个可以,但那么绑着晚上会不舒服,所以我就给你系了个松的!”
“我不喜欢!”惟愿坐起身,三两下把帛带解开。
成峪看着自己腕上变得孤零零的帛带,幽怨地扁嘴道:“阿愿不诚实,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