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卿却抿紧了唇,含糊说出了一声,“唔,好苦。”她咬紧牙关,舌尖抗拒苦药,汤药便顺着唇边流下。
郝昭瞟了一眼宣瑾瑜,剩下的药再也喂不进去了。
药洒了,还浪费了大半,废了半响功夫,竟然只喂进去了半勺药。
郝昭甚至看见自家殿下额上似有汗珠。
“哼。”宣瑾瑜冷笑了一声,“命都要没了,还怕吃苦药,还真有能耐!”
却还是吩咐郝昭,“你去拿些饴糖过来,混进药中。”
郝昭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宣瑾瑜,“只怕会影响药效,郎中说不能出半点差错,毕竟事关人命。”
宣瑾瑜冷着脸道:“那你捏住她的鼻子。”
郝昭震惊,小声道:“只怕灌药会呛着公主,郎中说公主昨夜高烧,若是呛着了,会伤着喉咙,怕会加重病情。公主也算是救了殿下。”殿外不能如此忘恩负义吧。
宣瑾瑜睨了一眼郝昭,眼神好像在说“赶紧收起你那泛滥成灾的同情心”。
可他终是一句话没说,手覆于姜婉的额上,许是姜婉卿迷迷糊糊中觉得他的手贴着额头十分冰凉舒服,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脸颊蹭上他的掌心。
唇角微扬,露出了笑意。
宣瑾瑜觉得掌心灼热,像是被灼伤似的赶紧缩回去。
“她是烧糊涂了。”宣瑾瑜对郝昭解释。
郝昭心里很着急,根本没在乎这些令宣瑾瑜窘迫别扭的细节。郎中嘱咐过,若是一直高热不退,
恐会危及性命,甚至会伤到脑子,姜婉卿本就伤到了头部,若是再受伤只怕会更凶险。
“得赶紧想办法喂药才是,属下去寻郎中。”
*
郝昭去找来李郎中想办法喂姜婉卿喝药,才进了营帐,却见白色纱帐中,太子俯身吻在姜婉卿的唇上。
李郎中笑道:“小的觉得公子和那位姑娘甚是般配,二位的婚期应该近了吧?小的提前给公子道声恭喜。”
郝昭见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如遭雷击,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他先是亲眼目睹殿下和公主亲密相拥,如今他们又嘴对嘴的喂药,虽说是为了救人,但他从未见过殿下与女子如此亲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难道殿下真的对公主动心了?
“不许说出去。”宣瑾瑜回头看向郝昭,面露警告。
触及那冰冷的眼神,李郎中莫名觉得脖子有些凉。
郝昭赶紧送李郎中出去。
再次返回帐中,宣瑾瑜已经坐回了桌前,从旁抽了一本书翻开来看,“孤只是在救人,不要多想。”
“属下不敢多想。”可郝昭却觉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殿下几时和旁的女子如此亲近过。
见到郝昭迷茫困惑的眼神,宣瑾瑜头疼不已,“你先出去。”
郝昭恭敬地退了出去。
宣瑾瑜靠在桌前,看了会兵书,感到有些困倦,手撑着额头在在桌案上小憩,天色渐暗,郝昭端了碗热粥进来,冷风往帐篷里灌,扬起一片衣角,
宣瑾瑜听到动静瞬间惊醒。
“什么时辰了?”
这些年宣瑾瑜像是惊弓之鸟,从不敢让自己松懈片刻,睡着了也时刻保持警醒,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郝昭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担心他一旦忙起来,便顾不上用膳,长此以往,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