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到别墅。
吃了药后的明澜明显安静了许多，到了后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他们曾经的婚房。
明澜不知道，原来沈厉回国后一直住在这里。
说来真是可笑，从前她一个人守着这里的时候永远等不到他来。
现在她搬走了，他反而住回来了。
他究竟有多厌恶她，厌恶到连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都觉得恶心。
明澜勾了下唇角，对周善说：“来错了吧？我不住这里，麻烦送我回去。”
周善从后视镜看了眼沈厉，老板不发话他哪敢动？
明澜见使唤不动周善，也懒得浪费时间，准备下车自己叫车回去。
沈厉挡在她面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乖了？”
“沈总需要一个乖顺的妻子可以去找孟小姐，我看孟小姐挺乖的。”
她不是没有乖顺听话过，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呢？
过去四年的执迷不悟让明澜终于看清了自己有多没有自尊。
还好现在醒悟不算太晚。
沈厉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手指摩挲在她受伤的半边脸，已经结痂了，但伤疤格外刺眼。
“可惜了这么一张脸。”
沈厉笑了笑，看不出究竟是嘲笑还是真觉得可惜。
明澜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脸上留下疤痕，明澜也不例外，但从沈厉口中听到可惜两个字，仿佛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很疼。
别墅的门忽然开了。
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响起：“在外面磨磨蹭蹭那么久，你们夫妻还有这种情趣？”
说话的是江衍，明澜认识他，有过几面之缘。
沈厉挑了挑眉，强硬地把她带进别墅。
……
沈厉倚在窗口抽烟，江衍睨了明澜一眼，笑话他：“你老婆好像不买你的账啊，你没跟她说清楚是来带她看脸的？”
明澜进来时并没有防备，稀里糊涂就被带着去做检查。
医生是沈厉托江衍请的，圈子里最有名的整形专家，要不是江衍面子大，也请不来家里。
沈厉吐了口烟圈，没说话。
江衍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你确实得对她这张脸负责，谁让是你的猫伤了人，明澜没发作已经很有涵养了。”
沈厉觉得他聒噪，嘴里没一句好听的话。
“听说你被嫌弃了？你老婆好像也没你以为的那么爱你。”
“江衍，你很闲吗？”
江衍冷不丁地被沈厉警告，不在意得耸了耸肩：“不闲啊，不是等着看你们夫妻笑话吗？”
“滚。”
沈厉说的滚是真的滚，一言不合就直接赶人。
江衍也不是真没眼力见的人，玩笑开够了，赶在沈厉发难前溜之大吉。
那边，明澜送医生出来，约好了时间去医院再做详细检查。
只是小伤而已，被沈厉搞出了这么大阵仗。
“江衍说她是圈子里最好的整形医生，不会让你脸上留疤。”
明澜沉默了一会儿，长睫轻轻颤了颤：“你是在替孟菀补救？”
因为孟菀伤了她的脸，而他，不想欠她的。
沈厉眉眼骤然转冷：“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扫兴？”
明澜不解，她不会认为沈厉是为了她好，沈厉对她的好从来都是有条件的。
而这个条件，就是孟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