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的腰。”凑到片桐耳边,佐伯坏笑着低语,“昨天在资料室折腾了那么久,回家之后又做了一次,腰会疼吧?嗯?”
果不其然,片桐的脸颊瞬间就开始发烫了。
“佐、佐伯君!怎么……这样……”尽力让自己表情还算是自然,片桐扭过脸去。
“我只是担心你啊~”始作俑者一脸理所当然。
“……”
“那么,到底有事没有呢?”
“……没事啦……”细小的声音窘迫到了极点,片桐感觉自己从没这么尴尬过。
任性的小孩子脾气有了大获全胜的快乐,佐伯不再继续难为那个红着脸羞怯难耐的大叔,和周围几个同事象征性的举了举杯之后,他偶然一扭脸,看到了斜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是本多。
啊……难得这家伙还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表,虽然确实足够帅气,可也确实足够傻气,那个对着巴西木树干站着发呆还满脸阴暗表情的笨蛋到底在干什么啊……
“片桐桑,我去跟本多说两句话,你等我一下,不会太久的。”回头冲片桐交待了两句,在得到首肯之后,佐伯朝着本多走了过去。
“喂,在犯什么愣啊你?”
本多抬起头来,侧脸看着佐伯,瞬间好像看到了希望。好吧,就算御堂还对克哉贼心不死,但毕竟是多年好友了,有什么话,终归还是克哉最容易交流,哪怕会被冷嘲热讽也好,至少对他说一说不会憋死自己!更何况,克哉和片桐课长……那样,想来也应该不可能对他和御堂之间构成什么威胁,所以……
本多豁出去了。
他一五一十说了自己刚才和御堂的交谈内容。
然后,一开始还面带微笑听着的人,渐渐开始额角青筋绷起,继而终于抽了两下嘴角,露出一个寒气逼人的冷笑。
“本多,如果我是御堂,你会死的很惨”
这么说着,佐伯从眼镜片下面透出两道寒光。
本多打了个冷战。
佐伯在表面上静如止水,心里却已经不知道殴了这块木头多少次了。
果然是个傻子啊!
他真的很纳闷自己过去是怎么忍受和这么一个傻子做了那么久朋友的。御堂说“没有拿你来顶替佐伯”,不就是在说“你就是你,不是他人替身”嘛!
御堂说“你不了解我的想法”,不就是在否定自己还对佐伯念念不忘嘛!
御堂说“你的后悔不被采信”,不就是在说“你根本不必后悔”嘛!
至于最后的“你擅自评判我的喜好很过分”,不就是在说“别说我喜欢别人,我喜欢的不是别人”嘛!!而那个“你本来就是傻瓜”,老天,同僚之间,上下级之间,难道会说出这样的词汇来?这明显就是打情骂俏吧?!!!
本多宪二你去死好了,御堂的话还要说得多直白你才能了解?!
“唉……做家长好辛苦啊……”连气带笑忍得快要内伤的佐伯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本多的肩膀,“好了,我去帮你叫御堂过来,你确实需要仔细想想他刚才的话了,因为很奇怪的,在我看来,那些都是□裸的表白呢。”
“哎?!”本多不解,但还是在看到佐伯迈开脚步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个……算了,你别去了。”
“怎么?怕御堂部长大人对我有企图?”
“||||||克哉……你就不能不讽刺我么?”郁闷的家伙嘟嘟囔囔。
“哎?你也听得出来讽刺啊,那为什么御堂那么明显的告白你听不出来呢?”
“||||||||||||||||……该死!”连反驳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本多垂头丧气干脆向后靠在了墙上。
开始跟自己发火的家伙没话可说了,佐伯收敛了一点笑容,再次拍了拍本多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御堂的方向走去,他一直走到和御堂面对面,才发觉对方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一股杀气。
“都是因为你!”那杀气似乎是这个意思。
佐伯笑的很友好,他靠近了一些,先故作客套着把手里的开胃酒递给御堂,接着小声开口:“御堂先生,本多这个木头的确需要好好雕琢,之前你辛苦了,之后请继续努力别半途而废。这家伙虽然笨了一点,但终究还算忠诚,相信你也清楚这一点了吧。”
御堂一下子就明白佐伯的意思了,他咬牙切齿看着很像是在幸灾乐祸的人,低声回答:“多谢关心,木头雕琢不成,烧了还是扔了,我自会定夺。”
听到御堂这么说,佐伯笑的更加邪恶,他放了心一样的吁了口气,抬手推了推眼镜,然后在转身离开前留了一句话:
“啊……最难嫁的笨女儿原来也可以出阁,真是值得庆贺的事啊,那么今天一醉方休吧!哦对了,还有,御堂部长,那天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
慢条斯理而且抑扬顿挫的说完最后一个分句,佐伯悠闲自在往回走,身后的御堂端起酒杯,很优雅的喝了几口,但实际上每次舌尖碰到杯子的时候,他都想一口咬下去发泄一番。
看来自己抉择是正确的,幸好没和这个跟自己头脑不相上下的人纠缠不休。那个傻子是单细胞了一点,可至少容易驯服□。
就当是养了一条听不懂指令的大狼狗好了……虽说时常做傻事,多教训几次兴许也就能有点进步吧。不需要对犬科动物太客气,因为即使你不客气,他还是会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追上来的。
御堂这么想着,想到让人无奈又觉得好笑的地方,干脆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