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我就更容易控制你了!”
“是吗!?那你先试一下这个——”猛烈的红色自英格威身上蹿出,强烈的火光向四周辐射而出。“吾乃秘火之仆,掌控阿诺的炙焰。乌顿之火!”
族长被圣洁的秘火逼的后退连连。
须臾,无数的半兽人从四面八方涌入圆厅,可即使如此,那些半兽人依旧无法靠近,他们无法抵抗圣火的洗礼。
“半兽人也是半精灵,而你,我的父亲,即使被操控,也只是个惧怕火焰的精灵。”
房屋在火舌中倒塌,肆无忌惮的火焰朝四周射出,不多时,刚铎密林成为一片火海。
“从我父亲的身体里出去!”烈焰中,族长的身体倏地剧烈抖动。
“不要让我找到你!”吐出最后一句话,身体猛朝后倒下,并瘫在了地上。
英格威收起戒指奔到父亲身边,惨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心里猛地一突,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父亲已经死去了。”
一片火海中,英格威看到了姐姐,还有族人们……完美的,高贵的一如从前的姐姐。
“在索伦侵蚀他的精神时他就死了,他不允许自己被黑暗魔君控制。他就是这样的精灵,懦弱却果断。”
“姐姐……”
“你走吧。”姐姐走过来挨着父亲的尸身坐下,美丽的脸上泛着觉悟而平淡的光。“我和其他族人已经是堕落的半兽人,能以精灵的姿态走完最后一段路,对我们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你走吧,无须难过,我们只是走到了路的尽头。”
英格威青白的瞳孔内倒映出族人们安详静谧的神情,悠扬歌声渐渐在四周飘荡。
“希望,我们的灵魂能回到曼多思的厅堂,回到我们的故乡。”姐姐抱着父亲的身体跟着族人们一起轻唱。
无尽的火焰中响起的,是精灵们最后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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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体内属于精灵的那部分正急骤的衰败缩减,被邪恶侵蚀后催生出的半兽人与戒灵的痛苦渐渐取代了它们。当英格威第十六次扔掉血淋淋的猎物后,饥饿在身体中无情翻滚,一次又一次搅痛她被空虚烧灼的胃。
不敢再多看一眼地上的血渍,英格威趴在树下猛烈呕吐,浑身抽疼的几欲窒息昏厥。
她想到了咕噜,那个被至尊魔戒摧残的不成人形的霍比特人。难道……难道自己也要变成那样了?一个为了至尊魔戒弑友,为了至尊魔戒而亡的怪物……
摊开手,脏污的手背早已不复当初的白皙娇嫩,纵横交错的伤口青红一片。指甲盖开裂变形,甲缝被黑色的污垢填满,一股股恶臭涌进鼻腔。突然,英格威咧嘴无声的笑了,神经质的握拳敲打坚硬的砾石,一下一下,不停的狠命敲击,直到手掌边缘溅出红色液体才停下,然后似毫无所觉般靠回树下闭目喘息。
真是凄惨!英格威自嘲的想:只有疼痛才能停止体内疯狂的叫嚣,可是这样又能坚持多久?
野兽在笼子里还能待多久?每天太阳西沉是英格威最害怕的时刻,因为一到夜晚心底的那只兽挣扎的就越厉害,她只能整夜整夜的睁大双目不敢入睡。
她害怕,害怕一旦合上眼,再醒来时就成了一个orc(半兽人)。
英格威没有去利文德尔,没有通知任何人。那天出了刚铎密林后便一直朝西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终于在一片树林边停下。因为她已被邪恶折磨的无法再继续前行。
她不能去利文德尔,魔多的大军已经盯着那里了,也许还没等她接近,索伦的手下就会发现她的行踪。不能再给埃尔伦王添加其他压力。英格威不知道她现在到底算个什么情况,起先以为索伦会很快找到她,因为她是个戒灵,同时也可能是个不太成功的半兽人。但是几个日升月落后她却依然完好的靠在树下呕吐……
这说明什么?想了几种可能后,英格威最终相信是因为纳雅。精灵魔戒能为持戒人创造保护屏障,这就是它们与至尊魔戒最根本的不同。不是摧毁持有者,而是保护!
想通了这个,英格威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她带着火戒去了利文德尔或者是其他两族的任何一个,魔多的大军这时可能已经出动了。
到那时,不是又一场精灵之殇,就是自己彻底变成戒灵或orc。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做?可怜的是英格威虔诚祈祷了三个日夜,梵拉大神依旧无情的冷眼旁观,不愿给一个几乎迷路的信徒半点启示。
“我已经被神抛弃了。”喃喃自语了几遍,却被那可怜兮兮的口吻逗笑,直到听见自己的笑声英格威才发现自己还是很阿q的。感谢鲁迅先生。
胸口的火烫刺的皮肤生疼,尽管英格威努力忽视它,却依然抵不过烙印般的钻心刺骨。这是代价,精灵魔戒保护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她。秘火能烧毁一切不洁与邪恶,但是这种净化方式英格威消受不起。精灵魔戒自动寻获到她体内深埋的索伦能量,想要净化她,但这同时表示秘火将烧死她。
讽刺的就在这里,为了不使纳雅放出秘火,英格威只能调动体内最深沉的邪恶抵挡延缓纳雅的释放。正义与邪恶,纯净与不洁在她身上取得了某种诡异的平衡,它们互相牵制,又互相融合,缺一不可,否则将玉石俱焚。
英格威不知道梵拉有没有注视着她,至少自己还是很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时兴起创造了精灵,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奇妙经历了。如此水深火热,我将天天讴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