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不多废话,转而对英格威说:“我只能把您送到这里了,原谅我的失礼,因为这并非我的本愿。”伊欧参对公主欠身,接着大踏步的离去。
公主目送骑士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远处的大门外,轻叹道,“哈玛,你非得这样吗?”
“作为国王的看门人,我必须克尽职责。”
公主无奈。英格威卸下背后的直刀递过去,“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谁知哈玛眼珠一转,示意道,“还有您的匕首。“
这家伙眼睛倒尖。心里泛着嘀咕,英格威动手抽出挂在身后的镶钻银柄小刀,在把小刀放到对方手里时说:“这是来自黄金森林的礼物,女王陛下亲手交给我的,请务必小心保管。”
只见哈玛两手一抖,差点把直刀和匕首甩到地上。他眼冒惊恐之色,畏惧的说:“放心,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去碰它,更不会有宵小之徒想要一试身手。”
这时,守卫开启最后一道大门的门闩,沉重的门扉咿呀一声开启了。
不同于山丘冷冽清新的空气,大殿里又暗又暖。四周都是阴影和黑□□的灯光,粗壮的石柱支撑起高耸的屋顶,东边的窗户投射进亮光帮助殿内的烛火照亮大殿。屋顶上有一个圆形天窗,彩绘的云朵环绕在窗户外的湛蓝天空旁。
英格威适应了亮度后发现脚下的地是由石头铺成的,上面刻画着许多奇怪的文字和图案。不止地板,她还发现四周的柱子上也有五彩斑斓的图文,在昏暗的光亮中依然能闪烁出金色光芒。墙壁上挂着编织缜密的锦毯,挂毯间隙的墙壁上是许多人物画像,他们或昂首阔步,或驾马驰骋,这些画像或多或少随着岁月的流逝斑驳退色,在阴影中黯淡落寞。
只有一幅,只有那么一幅画像还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年轻的骑士驾着白色战马,吹着一只号角,金黄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战马嘶鸣着扬跃前蹄,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战场。绿色和蓝色的泉水从他身后流过,奔向远方……
“那是年轻时的伊欧。”公主抬头注视画像,敬畏又向往的说:“他率领他的人马参加了凯勒布兰特平原之战,解救了刚铎。他是洛汗的第一位国王,也是最伟大的战士。”
“据我所知,洛汗迄今为止的十六位国王全是骁勇善战且伟大的战士。”
公主为英格威话露出笑容。英格威发现这位年轻的公主虽然尚未退去少女的青涩,但清新脱俗的如同朝露中含苞待放的蔷薇。
“你是随伊欧参来的,我相信你。”公主把英格威带到她的居住范围。“能说说你来洛汗的原因吗?”
英格威回答,“因为我必须找个地方等人,而洛汗恰恰是最佳地点。”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继续追问你。”公主上下打量一番英格威,抿紧嘴唇说:“恕我直言,你必须换上我国的衣物,这样我才能对国王说你是我新找来的贴身侍卫。”
显然这位公主已经给她找到定位了。英格威从善如流的欠身,“利夫任凭您的差遣。”
“衣服合身吗?”公主在外敲了下门,然后推门进入。“啊,抱歉……我不知道……”发现英格威正穿衣服穿到一半,她赶紧退出去合拢大门。
可下一秒,她又冲了回来,吃惊的说:“你是女人?”
“女人就没有保护您的资格了?”扣完最后一个内衫的扣子,英格威背对着她反问。
“不……当然不!”公主奔到英格威身前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吃惊……哦,你真美丽……如果当初我看到的是这样的你,我想我绝不会认错。”
心中为这个胆大的公主鼓掌,居然敢直接盯着她的眼睛瞧。
“不,不要带那个东西,你为什么要把那个怪东西挂在脸上?”公主发现英格威戴风镜的举动想要阻止。
“相信我,这样做对所有人都好。”英格威对她笑了一下,把风镜戴了回去。
公主后退两步注视着眼前英姿飒爽的英格威,羡慕又感叹道,“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样,不是只做一只金色笼子里的金丝雀。”
英格威停下穿戴动作,严肃又认真的说:“你应该为你现在的所有欢呼,而不是抱怨。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远住在象牙塔里,不用费一点心神去关注外面的风雨。可惜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它只是让我一再的疲于奔命。”
公主低下头。“我只想证明自己不是小鸟,我也可以为了洛汗而战斗。女人不该被隔离,我们完全可以证明这点。”
英格威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希优顿国王的现状让你心烦意乱,是吗?”
“是的,我很难过。”公主的声音带着哽咽,“好像整个中土都遗弃了我们,没有人来帮助我们。国王不再像从前那样果敢英明,他一天比一天苍老,我害怕他的生命之火即将消失。”
“言之过早了。没有走过黑夜之路的人,不要断言自己正面临黑暗。洛汗拥有诚挚的朋友,你要相信这点,希望仍然存在。”英格威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可公主不肯放开她的手,依然紧紧握着。
“这个宫殿越来越冷了,我都搞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朋友。国王称葛力马是他的朋友,但在我看来,那个人的每一句话语都是毒药。”
“为你的难过而快乐的,是敌人;为你的快乐而快乐的,是朋友。”英格威看着她的眼睛说:“为你的难过而难过的,就是那些该放进心里的人。”
当晚,英格威就发挥了她作为贴身侍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