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报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都是自己作为主角,程砚作为陪衬,现在一个大反转,我心里落差很大,甚至感到了莫名的委屈。
“介绍一下,高霖,高总的千金。”
程砚抬起的手垂了下来,脸转向我。
眼神锋利又严肃,我顿时不敢直视他眼睛,安静的降低存在感,但程砚下一秒却说,“我的未婚妻。”
听到这几个词,我惊讶抬头看他,不是客户吗,这是干什么?
带我来应酬私人场合?
“早就听过许小姐的名字,你们是初恋吧?”高霖打量我。
我小声撇清,“那都是以前了。”
程砚似乎不想让我说太多话,但此时的我已经没心情在这呆着了,这是来给我宣誓主权吗?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心之所属?那如果这样的话,大可不必,一个为了生计的人,根本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
两道目光汇聚在我身上,虽然我不是今天的主角,但气氛太压抑,我找借口去洗手间。
委屈的感觉一下就上来,终于理解了当时自己说的话多伤人,简简单单的“玩腻了”三个字把人伤的透体,现在自己也体验了一把,不过自己先提出的,现在又人在他的公司,他想怎么报复不是易如反掌。
也难怪,他嫌弃我涂口红,宁愿亲自动手帮我擦掉。
过了一会,手机微微震动。
“好了吗,高霖已经走了。”
手机那头是程砚温柔的声音,和那天第一次在电梯见到他,那股温柔的声音简直一样。
回去的路上,程砚沉默着。
我也不会主动搭话,低头找余崇打听消息程砚和高霖的关系。
余崇告诉我高霖明恋程砚三年。
我又问他那为什么程砚要带我来见高霖,余崇说他也不知道。
我忽然想到,可能第一天在电梯那次偶遇,接的电话就是高霖打来的。
挺好的,他们也算登对。
程砚转头看向我,一脸疑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要问什么?能问什么?我有什么立场?
“程总监带我应酬,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努力不去设想他这些做法的目的,当个乖巧的工具人。
程砚看我的眼神变了变,语气重,“你这么认为?”
我新不由衷地嗯了声,奇怪明明没见到他之前没什么在意的人,为什么重识之后他的每一件事都好像很关心,至于他说的那个未婚妻,是要结婚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之前天天陪着上下课就是她吗?
我的思绪再一次轻而易举被程砚牵动,这种感觉上不去下不来,很烦。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候青涩的感觉总是觉得恋爱是甜甜的,程砚抱着我说可以被你坚定地选择吗。
为了我的生日礼物,程砚每天多打一份工,只是想看我收礼物高兴的样子。他桃子过敏,却用纸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从包里拿出来给我。为了我右手受伤导致可能没办法碰乐器,我的愧疚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 程砚,如果能回到那时该多好。
次日我在工作时接起一通电话。
是医院打来的,提醒我看诊的日子要过了尽快去就诊。
我敷衍应下,脑子却格外的疼,不是我不想去看诊,是现在的我压根掏不出多余的钱支付昂贵的药品费用。
我偷偷尝试过,不顿顿吃药,似乎也不会真的影响我,但医生并不这么认为,一再催我就诊。
“医生,我又见到他了。”
安静的房间里,我和医生面对面坐着,像老朋友一样叙旧。
医生安静听我说完, 关切问我感受。
我将重逢这段说给医生听,她听完沉默会儿,很笃定地让我接触程砚,一味回避反而对治疗没有效果,并且让我正视内心的想法。
可是,我已经藏的很好了,怎么能轻易暴露。
刚走科室的门,就看到程砚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