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照您这么说,今晚跟徐瑶结婚,会有人来阻拦?回村这一路上,我跟徐瑶险死还生,差点儿命都没了,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是打算没完没了了吗?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希冀地望着父亲,他肯定知道内情,希望能通过他,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说的它们,自然是指回村途中的那些血尸,冤魂。
还有今晚要来捣乱的那些家伙!
父亲双目微闭,像是陷入了沉思,随后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它们这么做,无非是想阻止你修行毛家祖法!毛家先祖当年,自创祖法,灭鬼帝,杀僵神,斩妖仙,那可都是大手笔!”
说这话时,父亲眉宇间竟是一种自豪,像是在憧憬毛家先祖当年的成就!
“可惜啊,先祖过后,祖法失传,毛家再也无人能达到先祖那般境界!哪怕后来,各分支中,出过天师,却无人能达到先祖的一二!”
咳咳……
连续说话,我爸似乎坚持不住了,突然咳嗽起来。看得出来,他并非初见时所说的那般,只是为了能早日康复,才选择坐在轮椅上,而是自身非常虚弱,所有的镇定自若,都是在强撑,此时再也坚持不住,现了原形。
他深吸几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如此往复,过了好一阵儿,咳嗽声才渐渐消失:“但就算是天师,它们依旧不惧,因为它们本身,就跟天师不分伯仲,天师拿它们无可奈何,它们也无法奈何天师!可一旦有人成功修炼毛家祖法,对它们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威胁,它们或许因此陨落,再也无法存于世间!”
“所以……咳咳……”
刚开口,父亲又剧烈咳嗽起来,我赶忙起身,绕到他侧边,在他后背轻轻拍打,关切地说到:“爸,别着急,慢慢说!”
我爸扭头看着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强忍着痛苦笑道:“当年你刚生下来,你爷就察觉到你的血脉不一般,是至刚至阳的血脉,与先祖的血脉一模一样,所以才第一时间对你施加封印。这些年,咱们家才能平安无事!”
“只是这份宁静,今晚过后,将永远消失!”
说这话时,我爸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低沉,表情也变得愈发凝重:“今晚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它们会用出怎样的手段!但有一点,来的不光有人,还有邪祟,妖、鬼、尸都有!”
“儿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记住,一定要!真到了生死危机的关头,你不用管我跟你妈,我们俩都这把年纪了,能看到你长大成人,早就知足了!”
说到这儿,我莫名鼻头一酸,总觉得我爸情绪不对,有点儿像是在交代后事,仿佛今晚过后,他跟妈都得死。
再看我爸时,他整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双目充血,一只手捂着嘴,伴随着剧烈咳嗽过后,手心里竟有一滩血。
最终,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子瘫在轮椅上,奄奄一息。
“爸!”
我一把将父亲揽入怀中,手掌在他背上来来回回的轻揉着,想让他抓紧缓过气来,千万别憋出了问题。上次相见,还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我很清楚,早先见到父亲,他都是在强撑。
又过了许久,我爸艰难地从兜儿里摸出个檀木盒子:“这是先祖留下的东西,需要你跟需要洞房后,才能打开!近千年了,谁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但祖训上是这么说的,只有拥有至刚至阳血脉的后人,才能打开!”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赶忙劝慰道:“爸,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管它盒子里是什么,你先好好休息!”
我爸竖起食指,比了个一,放在我面前:“还有最后一句,你等我说完!”
“好,您说!”
“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今晚你放心完婚,只要洞房结束,撑过子时,它们就会全部退去,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手!在这期间,你千万不能离家,记住,千万不能离开家!”等父亲说完,我连连点头,实在不忍他这么虚弱,还在为我操心。
将父亲推到卧房,扶到床上躺下后,我来到院子里,看着晴朗的天空,思索着入职殡仪馆至今,在我身边发生的一切。
入职殡仪馆,是我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胁迫我!
而徐瑶在殡仪馆上班,是在我之前,任谁也不会想到,我会突然到殡仪馆当烧尸匠!再后来,胡冬儿惨死,被祭炼成子母煞,又去青云观,意外发现张青云的师父留下的人皮,还有两个人偶。
然后从易刚身上,夺走气运,冲破血脉封印……
所有事情,似乎都没什么关联,但仔细思索,又仿佛所有事情,都联系在一起的,其中最重要的线索,就是我自已!
仿佛,在很多年前,就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
而我现在,更像是在被牵着鼻子走?
那个人是谁?是爷爷吗?
如果是,那还好说,倘若不是爷爷,那布局这一切的人,又为了什么?事情愈发变得扑朔迷离,我只觉疑云笼罩,心中发堵。
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思绪被拉了回来,我皱眉走向院门口,拉开院子门,根本没人。我家是那种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院子是封了大门的,要进入我家,只能从院门进。
正当我疑惑着,准备关门返回时,院门顶上突然掉下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我来不及关门,连退数步。
这才终于看清,在房门口,两条小腿粗的菜花蛇盘在门口,看那体型,至少有五米往上。蛇身盘了一圈又一圈,当我看清它俩时,它俩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不停地吞吐着蛇信子。
“哪里来的蛇?”我自语道。
菜花蛇是家蛇,传说能看家护院。但突然出现两条巨蛇,还是让我忍不住心惊肉跳。话音刚落,两条巨蛇同时朝我张开大嘴,一副要将我吞掉的样子。
哼!
我冷哼一声,抄起院门边的棍子,严阵以待,只要它俩敢过来,就一棍子打死一条,全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