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诸位下来一叙。”北一这样站在楼下,看着上面的三人,徐然的手赫然已经在小窗户的把手上了,只要轻轻地一拉便可以看见里面,只是这黑灯瞎火的着实看不太清。
徐然将那黑脸大汉推到楼梯口,假意他先下,顺势打开窗户,宁晋溪也心有灵犀地往里一照,徐然顿时血色全退,猛地管上来窗户,拉着宁晋溪便往下走。
里面的东西还能称为人吗?
北一看见徐然这毫无血色的脸,便知晓这人定是看见了里面的东西,顿时起了杀心,只是看清了长公主与此人牵着的手。
未曾听闻长公主有过爱人,除了大将军,又见此人除了脸和气质与大将军不同之外,身形与大将军徐然无意,这难道是长公主的菀菀类卿?
不管如何,看见两人牵着的手,北一暂时放下了杀徐然的心。
“参见右相。”北一适时地给宁晋溪行了一礼。
“免礼。”
“北大人,何不解释一下,为何管控城门,只进不出。”宁晋溪看自己身份被识破,也不在伪装,而是开门见山地问北一为何只让进不让出。
北一以为宁晋溪会直接问起楼上阁楼的事,没想到长公主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敢确定长公主看见没有,若是也看见了,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宁晋溪没有问阁楼上的东西,因为哪怕她没有看见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她能感受到徐然牵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等下到楼梯口时,宁晋溪才看清徐然血色全无的脸,徐然是谁?当初在战场上杀敌最多的将军,更何况击杀了南蛮第一猛将蒲煞。
见了那么多生死的徐然还能吓成这样,宁晋溪怕问了会惹得北一狗急跳墙。
等一行人从北郡府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宁晋溪坐在马车,反复在脑子过刚刚北一说得话,怀疑北境的人混了进来,北郡城里面有奸细。
真是笑话,自古以来谁家的临近的城池里面没有几个别国细作,就连皇城里面都有,只是定期排查,这么大动作就为了几个细作,这宁晋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再者北一的态度过于模棱两可了,让宁晋溪有些摸不到头脑。
“阁楼上到底是什么?”宁晋溪等到马车驶去一段距离后才问。
“人形怪物。”徐然只能这么形容。
她一打开那个窗户,最先看见得便是一双嗜血的眼睛,嘴里全是尖牙,还在撕扯着生肉,这徐然从未见过的场面,那是肢体横飞的战场都没有那一幕给人的冲击大。
“会不会北一就是为了养这个怪物,大肆收敛粮食,为了笼络人心”徐然见宁晋溪半天没有回应,赶紧又借着说,她生怕宁晋溪去想象。
“不会,这可能是别人拿捏他的把柄,那怪物可能并非怪物,而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宁晋溪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只是想简单地喂养一个这种怪物满足北一某种变态的癖好的话,应该藏在暗牢里面,而不是阁楼上。
每天北郡府来来往往这么些人,不可能不会察觉阁楼上有东西,唯一能说得通的,便是阁楼上所谓的怪物是北一的软肋,让北一舍不得丢进暗无天日的暗牢里。
“是皇帝。”徐然这才反应过来,先是婴儿丢失案引出的这桩私粮旧案,不都是张恭来所谓的通风报信,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阴谋。
“静观其变,真相应该离我们不远了。”宁晋溪有些疲倦地靠在徐然肩上,这段时间真是事赶事,而且这次她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了,虚虚地望了徐然一眼,这里离北境近,到时候杀出一条血路,让徐然去北境与她父母团聚。
“嗯。”徐然见宁晋溪如此疲惫,只好忍下想问接下来怎么办的话。
这里的百姓个个生活富足,全靠北一每年私自减少上交的粮食,恐怕这些百姓全都以北一马首是瞻,朝廷来的人说得话根本不会听。
北一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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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路赶了几天路,终是到了北郡,刚来便听说了只准进不准出的门禁,心想皇帝这次来真的了,长公主这次恐怕插翅难逃了。
季子路换下一身泥浆的衣衫,带着自己当初的四个跟班去了北郡府。
北一看见季子路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一个衣袖里的手动也不动,便知晓此人的身份了,皇帝身边的近臣,已然是残缺的身体,还是服侍在皇帝左右。
“皇帝密令,北郡府协助密抓逆臣宁晋溪。”
季子路说完皇帝的密令后,赶紧上前解释了一二,他吃不准这个北一会不会听话,毕竟这个北一是徐然一手提拔起来的,徐然跟宁晋溪的关系密切,保不准北一跟长公主有联系。
“皇家秘辛,切勿向外透露半点。”
借着季子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符玉,原本以为是北一会拿出另一半,结果却是一旁站着的古师爷。
季子路看着眼前这人其貌不扬,要不是手里拿着另一半,季子路都要以为这人靠近自己是
想巴结自己。
这不是皇帝那颜控该选的人啊,应当真的是有点真本事。
古师爷,越过北一将季子路请进内院。
一进去就被这烟雾缭绕的场景所震惊,这又不是寺庙,插这么多的香干嘛?
“这是为了给当初被前郡守迫害的人所点。”古师爷看出了季子路的疑问,给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