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从来都是两家的事,登记领证用不着通知谁,但有些流程总还是要走的。
晚嘉想了想:“你出差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两天,应该周三回。”餐具洗好了,祝遇清抽纸擦手:“没关系,你慢慢想。除了出差那两天,我什么时候都行。”
说是什么时候都行,晚嘉却知道他有多忙。
‘春还里’刚开业,泉城惠城的项目也才动工。临近月底,一众c级高管都等着向他汇报工作,应该还有往后推了的应酬。
通过一星半点的信息,她这个乙方都能推测出他日程有多紧凑,实际情况哪有说的这么随意。
晚嘉不想占用工作日,于是把日子定在下周末,又说:“你工作忙,明天晚上我自己搬就可以了。”
她这么说,祝遇清也没再坚持,只提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晚安。”
道过晚安,两人各自回了卧室。
其实也不怎么认床,睡过一夜后,晚嘉躺下不久,被困意带入熟睡。
隔天上班,接近中午的时候,潘逢启到了公司。
他很少到得聘,一个月里偶尔出现
几回,待也待不了多久。
这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等到下午,把晚嘉叫了进去。
“潘总。”晚嘉进门打招呼。
礼貌又疏离,潘逢启盯了她很久:“真的要走?”
晚嘉点头:“我手头工作不多,这两天已经整理得七七八八了,如果有人交接,这两天就能安排。”
是能早走就早走的意思。
一口酸涩蹿上,潘逢启喉头攒动。
曾经一直跟在身后的人突然遥不可及,他以为她的感情是不会过期的罐头,可她狠起来这么决绝。
从昨天到今天,他想了又想,在某个瞬间陡然意识到,她从来都有说再见的勇气。
学校那一回,就是她亲自提的分手。
当时球场热闹,旁边朋友一阵阵地起哄,他也装得很潇洒,嘴上说小姑娘气性挺大,实际动乱,真正慌了神。
当时她也是这样的,雪静的一张脸,不见半点情绪上的波动。
后来再见,她不刻意避开他,碰到了喊一声学长,背过身,当和他不认识。
他心里不舒服,浑身不舒服,甚至有过后悔的念头。后悔犯那份浑,为了气汤羽而找她恋爱。
只因为她和汤羽是同学也是同乡,那么恰好,又对他有好感。
说不清到底什么心绪,跟魔怔了一样,他下意识关注她,留意她,听到她外公求医困难,自己巴巴地帮了忙,也等到了她主动来找。
怎么感谢?跟他复合,就是最好的感谢。
可拿这个当交换,他
又觉得不齿,觉得没面子,于是三两句打发,自认保持住了形象,没有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