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免礼。”
李崇狐疑道:“今日公公怎得闲来瑶光殿?”
李怀景指了指元昇,朝李崇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咱家是为了奴那不争气的义女江家娘子而来。小娘子和世子关系正热着,有那么整日没见到人就急吼吼地求到咱家这里打听世子的行踪。她哭得梨花带雨,咱家瞧着心肝疼,四处托人打听才得知世子昨晚被陛下请进了宫。是故今日来瞧瞧世子是否安好。”
李崇皮笑肉不笑,视线幽幽地扫过卢书忆,似在无声地询问昨日之事为何会传到李怀景耳中。
卢书忆见状亦是拧起眉宇,心头莫名掠过个想法。
莫非是裴玠将此信息透露给了李怀景?
那边,李怀景接着道:“咱家瞧这光景,是世子哪里惹了陛下不快?”
李崇不答,眸色显得深沉,李怀景见状便自作主张地吩咐身侧的白袍小道姑。
“去,把你刚才扫走的东西拿给咱家瞧瞧。”
“是,公公。”
小道姑照着吩咐来到池边,拾起那交兵之令准备相呈。
不想灌木丛中有名夜骁营护卫倏然射出箭矢,所瞄准的正是小道姑的手。
只见那白袍小道姑分毫不躲,不改其色地抬高佛尘,几乎同时,那射向她的箭矢蓦地断成了几截,而射箭那名护卫捂住胸口,噗的一声,呕出口鲜血。
灌木丛传来惊恐的低呼,小道姑只是轻哼道:“不自量力。”
她照着吩咐,将拾来的交兵之令呈给了李怀景,李怀景取过后,将它展在日光下,毫不避讳地眯起眼流阅。
“……孤已无心在回雍州……日后诸君可听从孙微将军之令……”
他轻飘飘地读出上面的内容,语气就似在说个笑话。
李崇的眸中的恨意越发扭曲,却因忌惮他身旁的这两名小道,无法命人将交兵之令从他手中夺走。
荷花池边,卢书忆和元昇无声地望着这权宦与君主间的暗流涌动,心思各异,互相并无任何交流。
“照此,世子原是有哪里得罪了陛下,否则您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请他签下这军令。但依咱家看来,这事儿不能可这么办,世子来京师为客自该以礼相待,弄得个刀剑相对的地步终归扫了皇家的脸面。”
李怀景对李崇笑道:“不如这样,若世子有哪处得罪了陛下,咱家来为他赔个不是。”
李崇沉声道:“哦?不知雍州世子是公公何人,需要你来为他赔罪?”
李怀景又是一笑,做出竟会听见李崇道出此问的模样。
“咱家还以为此事在京中已是无人不知,世子与小女江望舒已是好事将近,他日后自然是咱家的乘龙快婿,咱家为自家女婿赔声不是似乎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