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事吧?”徐金兰看她安然无恙,皇帝亲自把人接回来的,想来没有异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民间女子要是被山匪掳了去,也难免声名尽毁,救回来必将饱受非议,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何况是宫中的娘娘?
幸而是虚惊一场,必须管好外头那些嘴才行。
焉闻玉让他们不必担心,为了安抚二老,还夸起魏鄞修来了:“他……待我很好,有求必应,自然相信我的清白。”
“可他毕竟是皇帝,富有天下,万一种下了疑心病……”徐金兰忧心忡忡。
焉闻玉不好说自己尚且是完璧之身,这种私密话题只得跳过,转而问起焉淮山,是否愿意留在京城。
“陛下想给爹爹一个爵位,你们意下如何?”
两人很是惊讶,焉淮山连连摆手,道:“爵位可使不得,我们哪懂得这些。“
“至于京城……我和你娘在来时的路上商量过了,想把酒楼开到京城来,你要是想回家,也方便回来。你还没尝过我做的馄饨呢……”
焉淮山小时候跟师傅学的白案,擅长各类面点,馄饨尤其独到。
如今在县城里的餐馆,请了个掌勺大厨,他和大厨负责不同的菜系,开业没多久已经有声有色。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想用自己一双手,撑起一家老小。
可惜遇上谢姨娘那个颠婆,倒霉了十几年,摊子都支不长久。
上回焉闻玉只来得及跟他们一起吃两顿饭,确实没机会尝尝他的手艺。
眼下朝悦宫就有小厨房,倒是方便得很。
至于爵位,她还是劝着父母受下。
“只是挂着个名头好听,实际上也不用你们做什么,以往皇室宗亲养了不知多少闲人,如今陛下已经节省了开支。”
论起来,魏鄞修这一辈的亲戚稍微少一点,皇叔祖的小辈们受到荫蔽,每个月支出的银钱也被他砍过。他们必须自己找个谋生之道,不能赖着那点俸禄当米虫。
因为这个得罪宗亲,不知道被骂多少回了,不过惧怕魏鄞修之威,都没敢闹起来。
焉淮山略一犹豫,点头答应了,他怕自己什么都不是,让祝妃面上无光,会嘲笑于她。
一家三口促膝而谈,倒是消弭了许多陌生感。
赶在晚膳前,焉淮山迫不及待就想亲手做一锅馄饨给焉闻玉吃,正好魏鄞修掐着饭点过来,自然把他那一份也算上。
焉淮山的手艺很难跟御厨比,他会的东西单一,不过做馄饨的经验二十年了,熟能生巧。
极其鲜美的一碗,光闻着味儿就鲜掉眉毛了。
帮忙打下手的染菊惊叹不已,直言请求偷师,学习一二。
魏鄞修免了二人的礼数,四人围着一张餐桌,颇有几分民间小家庭的模样,女儿和女婿齐齐整整。
用过饭喝了茶,得知他们已经同意留京,魏鄞修当即让训德拟旨,赐下庆康郡公的爵位。
这爵位不高不低,但是他把食邑给提升了,足足五千户,并且赐下宅邸良田,让焉家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