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况,错过可就可惜了。
焉闻玉凤冠霞帔,手执宝扇,被他牵着出门上轿。
八抬大轿,要在街上绕行,入了皇城再转乘龙凤车,
所过之处锣鼓喧天,长长的队伍首尾难相见,嫁妆是数不清的多。
在仪仗的最末位,还安排了几个小太监沿街撒喜钱。
圆滚滚的铜板散出去,人群争相哄抢,都想沾沾喜气。
焉闻玉坐在轿子里,只能听见吵杂的声音不断,看不到外头具体场面。
她脑袋上的凤冠太沉了,紧紧扣着头发丝,起初还不觉什么,时间越久越是难受。
好比手里提着两个苹果,时间一长仿佛变成了秤砣。
好不容易到了皇城,队伍停下来,魏鄞修翻身下马,掀起轿帘,伸出手来牵她上车。
焉闻玉一手举着扇子,一边偷眼看他。
魏鄞修的洞察力惊人,只对上一眼,就察觉到了:“这就累了?”
“……”焉闻玉微一摇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跟他对话,乖乖上了龙凤车。
倒也还说不上累,她只是脑袋负重而已。
这等场合,不宜过多交谈,帝后二人并肩坐好,龙凤车驶向设好的天坛与地坛。
冬日天冷,皇后又有身孕,仪式不得繁琐,都精简了许多。
拜了天地,焉闻玉顶着沉沉的凤冠,被搀扶着团团转,彻底晕乎了。
幸而有魏鄞修拉住她的手,好歹是一整场都撑了下来。
她和身旁这人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群臣山呼万岁。
就在那一瞬间,知道了皇后二字的重量。
是魏鄞修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被众人所承认的存在,还会被史官记载。
名分名分,有名才有分。
封后大典结束,安排的宫宴在铺了地龙的大殿中,吃的是暖锅。
御膳房有点距离,宫女太监传菜的速度再利索,这个气候也都变成冷盘了。
以往冬天的宫宴以冷盘为主,一来容易入口,不会叫人吃得满头大汗仪态不雅,二来方便摆盘,精致雕花轮番花样,尽善尽美。
但此次魏鄞修大婚,他希望大家都吃喝随意。
便是火锅吃出了汗,螃蟹大虾剥壳麻烦,那也无妨,他命人候着,专门给诸位大臣善后,就是饮酒醉了都有人给抬着送回家去。
焉闻玉赶紧到栖梧宫歇着,先把凤冠给摘下来,一看洁白的脑门上都弄出一道深刻的红印了。
周嬷嬷看得直皱眉:“娘娘肌肤细嫩,陛下瞧见该心疼了。”
焉闻玉揉着额头,顾不上他是否心疼,抿唇道:“我饿了。”
便是免去许多礼节,还是累得够呛。
估计今晚还别想按时就寝,魏鄞修肯让洞房花烛夜就那么过去么?
他翻墙那天唇舌齐上阵,捧着桃尖尖不撒手,看着就是饿了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