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叶一鸣轻笑一声,不为所动,掌法一变,如阴阳交错的掌力骤然如排山倒海一般拍出,内息运转之下,在刹那间变掌为指,如惊雷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剑锋之上。
与此同时,脚下变化,身形一侧,嗤的一声,一缕剑锋自他身旁擦过,落在了空处。
“不好!”
黑衣人猛然一惊,没想到叶一鸣竟如此轻易化解了自己的杀招,并借助这一招拉近了与他的距离,尤其是叶一鸣的身法变化如鬼魅一般,竟让他看不出半点门道。
他哪里知道,叶一鸣的身法本就独步江湖,当年反清复明,攻入云地,击杀吴三桂后,九难师太更是信守诺言,将神行百变授予。
那神行百变号称天下轻功第一,分为三层功夫,第一层为“脚底抹油”,练成之后,日行千里,任他是何等的轻功高手也难追上,第二层为“壁虎爬墙”练成之后翻墙入户如履平地,第三层为“泥鳅钻洞”,顾名思义,练成之后浑身如泥鳅一般滑溜,任何高手都抓之不着。
一身内力旋转震动,可将外来的力道卸开,便是普通人学了,也能极大的提升身法,更不要说叶一鸣这样宗师级的高手。
如今的他,便是其他手段全无,只靠这一门身法,普天之下也无一人能伤的了他,更别说着黑衣人了。
却说黑衣人一剑落空,非但没能伤到叶一鸣,反而被叶一鸣借此拉近距离,使得他手中长剑失去对敌优势,如今反而成限制。
这让黑衣人脸色骤变,虽然只是草草交手,黑衣人却已看出叶一鸣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更胜一筹。
若非他手持利器,对方是空手,只怕也不敢纠缠着许久。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的实力本就不如叶一鸣,先失其长,再陷其险,活生生将破绽暴露给对方,只怕败局已定。
事实也正是如此,只见叶一鸣步伐变化,瞬间逼近黑衣人,一张俊脸瞬间在黑衣人眼前放大,仿佛要从他的视野中生生穿过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步踏出,叶一鸣的气势陡然一变,一只肉掌在内力的催动下犹如精钢铁石,砰的一掌便狠狠拍向黑衣人胸口。
大道至简,这一招简单无比,平平无奇,却迅捷无比,好似惊雷落,闪电生,带着凌然的杀鸡,如泰山崩裂,乾坤倒悬,裹挟一往无前的绝杀气势。
黑衣人心头骇然,连忙脚下后退,收剑防御,试图与叶一鸣拉卡距离,重夺长剑优势。
只可惜,论别的,叶一鸣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论身法,便是十个黑衣人也比他不得,想要与他拉开距离,比叶一鸣被石头绊住,一跟头摔死的可能性还小。
黑衣人连退数步,非但没能与叶一鸣拉开距离,反而空门大开,这一掌更是避无可避。
紧要关头,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见长剑如今无法成为主力,反为桎梏,想也不想,松手弃剑,怒吼一声,出一声闷哼,手掌红,迎上叶一鸣这一掌。
砰!
掌力交错,黑衣人倒飞出去一丈多,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强行催动内力,本就受了内伤,加上他本身掌力便不如叶一鸣,两两叠加之上,五脏六腑都差点儿被叶一鸣一掌震碎。
拼着这一掌,黑衣人到底从这必死的杀招上躲了过去。
然而,躲的一招,躲不了第二招。
就在他被一掌震飞,落在地上一阵踉跄,脚步虚浮还没来得及站稳的时候。
只见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刹那间出现在他面前,那缠绕在俊朗面孔上的黑布犹如来自阎王的催命符一样,让他心底一寒。
这一下,黑衣人修炼几十年的底蕴在这一刻彻底爆。
不等叶一鸣出手,便见他双掌横推,全身的内力都被调动起来,对着叶一鸣的方向便愤然轰出。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自救。
就在内力爆,掌力轰鸣让空气也嗡嗡作响的刹那,黑衣人脚步极蹬,狠狠的踏在青石板上,借助掌力横推与脚下的反震之力,整个人兔起鹊落,犹如炮弹一样向院外砸去。
就在黑衣人如炮弹一样砸向院外之时,叶一鸣的掌力也如影随形,朝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落下。
或许是没想到黑衣人在紧要关头如此决然,也没料到他能在瞬息之间爆出如此浑厚的内力。
叶一鸣一掌落下,掌力激荡之下,直觉对方的掌力犹如海浪奔涌,源源不断,不可力敌,不得不后退几步,才将这爆的掌力化去。
相反的,黑衣人本就如炮弹一样向院外急奔,与叶一鸣掌力对撞之后,借助掌力反震,向后奔射的度反而更快了,只是一眨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消失在叶一鸣的感知之中。
“居然跑了吗?”
叶一鸣眉头微皱,缓缓放下抬起的手掌,并未追击。
一来,黑衣人的逃遁出他的预料之外,加上他爆出的度,让叶一鸣失去了第一时间追击的机会,再追上去抓住对方的可能性不大。
二来,叶一鸣冷笑一声,他的掌力岂是那么容易接的,黑衣人本就是拼尽全力,不惜以伤换命,强行催动内力才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在他弹射出去的时候,只怕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中途又和他对了一掌,他自己的掌力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那一掌便是黑衣人全盛时期接了也未必全无反应,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接了,不打得他筋脉尽断,也要打得他五脏受损。
除非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否则这条命是别想留下了。
便是留下了性命,也要元气大伤,至少五年内别指望恢复如初,算是半废了。
“快快快,快跟上,快!!!”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林震南、林平之父子带着一群镖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见叶一鸣长身玉立,完好无损的站在院子里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