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子就是她的贵人。
还真打听到了当年沈肃曾提拔过的门生后代,不过留在京中的只有三位,其余的后代要么早就致仕还乡,要么在外地任职,要么就病故。
但不管怎么说,给了她策划脱身的机会。
炸锅前夕
京中的冬月烧起了炭盆,室内暖洋洋的,沈映蓉坐在榻上剪彩纸。
青禾送来滋阴润肺的梨膏汤,这边的气候比宜州要干燥许多。
忽听外头传来许婆子的声音,魏氏出去看情形,原是来说事儿的。
魏氏将其迎了进来,青禾到门口守着。
许婆子行了一礼,说道:“娘子托的差事我家男人都打听清楚了,因着年头太久,多数都不在京中。
“这些人有的致仕回乡,有的在其他州任职,还有的则病故,断了联系。”
沈映蓉做了个“坐”的手势,不疾不徐道:“那京中可还有门生后代?”
许婆子应道:“有的,还有三家。”
魏氏道:“许妈妈坐下说话。”
许婆子“嗳”了一声,坐到凳子上,把郑老儿说的那些信息细细道来。
这三家里头有一家姓冯,后生现任大理寺正,从五品下,住在平乐坊。
另一家姓王,在京兆府做司法参军事,正七品下,家住太安坊。
还有一家姓钟,在工部任职虞部郎中,从五品上,也住在太安坊。
那郑老儿是个心细的,特地把三家官老爷的品性打听一番,得出结论,觉得冯姓官员名声稍好些,因着在大理寺当差,嫉恶如仇,很是正直。
这些信息对沈映蓉非常重要,她细细询问,许婆子一一作答。
青禾备了茶水来,许婆子在屋里唠了许久,皆是跟三家京官有关的事。
接近正午时分,许婆子才去庖厨那边备饮食,沈映蓉久久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魏氏轻声喊道:“娘子?”
沈映蓉回过神儿,魏氏试探问:“接下来娘子作何打算?”
沈映蓉轻轻摩挲袖口,若有所思道:“撒网。”
魏氏:“???”
沈映蓉:“先把求救信函投出去再说,若能落下水花来,便是好兆头。”
魏氏担忧道:“这三家品级算不得太高,只怕没一家敢去招惹萧府。”
沈映蓉:“投石问路,走一步算一步。”顿了顿,“方才听许妈妈的意思,冯家刚正,万一他家管上了呢?”
魏氏燃起希望,“在大理寺任职,管的就是不平事。
“萧四郎把娘子夺来,本就不平,如今你向他们求救,倘若有点良心的,定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