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明明方才已经做进了最亲密的事情,但云飒却莫名感觉两个人的心更远了,远的像是互相看不透。
他平生些许怅然,又悔又愧,许久,才艰难道:
“素”
“你不是漱风,是不是?”素心问玉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他看不见,眼睛直直地看着上方,没有眨眼,清亮的眼泪却缓缓流了下来,沾湿了枕头:
“我夫君他断不会舍得这么对我的”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甚至变成了抑制不住、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每一声都凄厉难言,在暗夜里如同刀一般割着云飒的心,哭的让人心碎不已:
“他们说得对我的夫君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现在还期盼着他能回来”
“你不是他你不是”
素心问玉不顾身上的酸痛和撕裂的伤口,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用皱巴巴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和身上惨烈的指痕,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摸黑摔下床。
云飒想要去扶他,却被素心问玉躲开。
他艰难地爬起来,摸索着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了漱风,他的人生如同没有了方向和归属,他居无定所,似世间无依无靠的浮萍和柳絮。
最后,素心问玉回到了他和漱风生活过几百年的魔殿。
这里的一桌一椅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素心问玉摸索着爬上床,指尖在触碰到那把冰冷的万里平天剑时,用力地抱住了它。
剑上似乎还残留着几百年前漱风留下的痕迹,纵使冰冷也是暖的,素心问玉用力抱住它,像是抱住了今生仅有的依靠。
身后的伤还在疼着,素心问玉如同察觉不到,用脸贴着万里平天剑。
许久,他才闭上眼,任由眼泪沾满了万里平天剑的剑身,喃喃道:
“漱风夫君我好想你”
万里平天剑幽幽地闪着蓝光,失落的石心镶嵌在内部,缓缓转动,像是在应和着素心问玉的呼唤。
几百年前他跳下锻造炉,用自己的石心替云飒练出了万里平天剑,可几百年后云飒却不再记得他,也不再记得他曾是他的妻子。
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很快,隔着一层床帏,素心若练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带着隐隐的担忧:
“母亲”
他似乎是听到了素心问玉哽咽的哭声,因而忐忑道:“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