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开门的会是保姆,站在门口按了门铃,门在下一秒就打开了,就好像在这儿等他有一会儿了。
玄关处透出温暖的光线,风吹来熟悉的香水味。池曦文微微抬起头,看见梁越没有出错的领带,脖颈被束缚其中,修长线条连着完美的下颌。
这些细节,曾经都是他最熟悉、最喜欢的。
梁越的目光与他相接,深邃而难以捉摸。他关上门,低声道:“池医生,我找不到猫了,能帮我在家里找一下吗?”
池曦文皱眉,随即点头:“怎么会找不到了?”
他说着弯下腰脱掉了鞋子,赤着脚站在玄关处。梁越拿出一双自己的拖鞋,递到他面前:“穿我的吧。”
池曦文见过保姆的动作,犹豫了下,打开抽屉拿了鞋套,对他保持距离感地摇头:“不用。”
梁越没说什么,侧身请他进来。
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池曦文放下医药箱,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你找过衣柜了吗?”
“还没。”梁越声音平静,眼神没有从池曦文身上离开过一秒钟。
“有人开过门或者窗吗?”池曦文要确保猫没有跑出去。
梁越注视着他柔和的侧脸,缓缓说道:“家里没有别人,现在只有你和我。”
池曦文抬头,正好接触到梁越专注投射下来的目光。其中包含的情绪让池曦文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这不合适。”
梁越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你在工作,你的工作就是帮我找猫,找到后检查。”
池曦文觉得这是他在搞事的戏码,可他必须留下来找,走不掉,他收回视线:“我先找客厅,你去二楼。”
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梁越并不习惯被他这样对待,但可以忍耐,他没有波澜地说:“我陪你一起找。”
他蹲在池曦文身边和他一起检查沙底下。
池曦文浑身紧绷,熟悉的气息和高大的影子笼罩下来,像是下一个动作就会抱他了。
池曦文说:“我自己可以,你不要离我太近。”
梁越“嗯”了一声,稍稍离开一点距离,这让池曦文更无法指责他。把家里一组沙都检查完了,池曦文猛地起身,站起那瞬有些头晕,没站稳地晃动了一下,被梁越揽住了后背:“低血糖犯了吗。”
“这是体位性低血压,”池曦文解释,并一把推开他的手臂,“不要碰我。”
“抱歉。”梁越低头看见他的手指甲,“最近压力很大吗?”
池曦文蜷缩了手指,继续检查厨房,检查每个球球可能会躲起来的柜子,而不吭声。
梁越走在他身后,眼里有不明显的低落。他想抱池曦文,因为以前池曦文会主动让他来抱,说这样心情会好很多,但现在池曦文明显抵触,抱他和性骚扰有什么区别。梁越克制住了,问他:“又开始吃药了?还有你的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吗。”
池曦文充耳不闻。
梁越:“没有的话,我联系他,让他给你邮件。”
池曦文:“我很好,用不着,谢谢您。”
梁越垂看他蹲着:“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池曦文起身,检查上面的橱柜,一边喊了猫的名字,一边说:“你是我的猫的主人,我是医生,仅此而已。”
“小心门撞头,”梁越帮他打开,一只手护着柜门角,“只是你猫的主人而已?”
“……我两点必须回去上班。”池曦文不得要领地回答他。
“还有五十分钟。”梁越看表,“如果没找到呢。”
“……我会继续找,找到为止,但这会耽误我后面的工作。所以如果是你藏起来了,可以不要耍我吗。”池曦文抬眼看向他,“这很无聊。”
“没有耍你。”梁越是经常在家找猫,但家里有佣人,他不愁会找不到,他也大概知道猫在哪里,但不想告诉池曦文,而是说,“你知道她一旦躲到角落里,阴影底下,我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