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白睡了快十个小时,现在精神头足的很,要他休息他也不情愿闭眼,可霍峋不太一样,霍峋看起来很疲倦,他高大的身子僵坐在狭小的看护椅上,连休息的靠背都没有。
其实单间病房还有个舒适度更高的小沙发,在电视斜对面,如果是郑秋白来探病,他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屁股,一定要找准最舒适的地方安坐。
哪会像霍峋,大晚上来探病,像在受刑。
再说了,刚才的话题都已经恶劣到那个地步了,郑秋白更搞不懂,这闷棍似的人怎么不走。
又不是多铁的交情,还在这儿陪着他干什么,赶紧出门找个酒店舒舒服服歇着才是正经事。
终于,郑爷等到了霍峋忍不住开口:“你不想再休息一会儿了吗?”
“……”郑秋白不理他。
“你怎么不说话?”
“……”
“……请你张嘴。”
“我不困。”
郑秋白又道:“倒是你看起来很累,黑眼圈都要垂到下巴上了,你赶紧回酒店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都等白天,等你休息好了再谈。”
他觉得霍峋大概是累的,气不顺。“酒店?”霍峋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了,他压根儿没记得给自己订个酒店。
被他扔在机场的bryce也选择性忽视了要给大老板订酒店这回事,挟私报复,一条问候短信都没有发过来。
霍峋短暂的无措被郑秋白捕捉,“你连酒店都没订吗?”
“我打扰到你了吗?”霍峋局促起身,准备到外面去,医院外面也有免费的长凳,他其实也不想离开,不敢离开。
“算了,外面多冷。”三月份,燕城的夜里也是依旧冻人,医院外面的走廊连暖气都没有,霍峋出去,风餐露宿,再病倒了,那郑秋白的罪过就大了。
“你上来歇一歇吧。”郑秋白默默往床边挪,他这单间是病床比普通病床稍微大一些,再放下左侧的围挡,足有一米七宽,够霍峋这大块头躺。
至于郑爷自己,反正已经睡够了,他想下地走走试试,他那两条接好的腿,从能重新走路那一天起,就没有休息过这么久,郑秋白怕他的腿再歇出毛病。
脑子没事,成了个瘫子可不行。
霍峋却眼疾手快拉住了要翻身下床的郑秋白,表情紧张,“你干嘛?”
“解手。”郑爷睡前喝了不少鸡汤,现在确实需要排废水。
“大的小的?”
“……小的。”
霍峋立马躬身从床底掏出一只尿壶,“医生说你不能下床,尿这里。”
“……”好家伙,郑秋白都不知道他床底下有个男士尿壶。
尿壶带个长握把带个圆筒口,把在霍峋手里提着,圆口那边冲着郑爷,塑料材质的,水流进去一定会有咚咚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