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痴痴地立在那段不足两米窄窄的楼梯口的上下两端,有几分不知所措地对望着。
咫尺之遥,却一时间仿佛形同陌路。
还是栗心首先打破了僵持,无声地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秦力面前。
“大力,好久不见。”
秦力望着眼前这个齿白唇红,表情平静,肤色和脸型看去更像是个女人般的俊俏男子,一时间恍如身在梦境。
他没有去握栗心伸过来的那只白皙纤手,而是怨怼地用坚硬的拳头照着那貌如纸片般单薄的前胸狠狠地击了一下。
令秦力没想到的是看似弱不禁风的精瘦躯体竟硬如铁板。
秦力心里不觉暗自一震,但脸上没有流露出来。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
“你还以为我死了对不?”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也正常。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聚是缘分,散是劫数。”
“听上去满满的佛系啊!”
两人相视一笑,终于忍不住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秦力的眼眶潮湿了。
已近午夜两点,二人看似仍然酒兴未尽。
路边摊儿的小老板带着几分担心和烦躁地坐在已经熄火了的烧烤摊位前,每隔一两分钟便向他们这边睃巡几眼。
秦力和栗心完全不加理会,确切地说他们已然醉得厉害,无力理会了。
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倒空的啤酒瓶子,脚下的地上也横七竖八地到处都是。
他们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儿,车轱辘话翻过来倒过去。
“二十多年啦,二十多年啊!”秦力一直大声喊着这两句。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栗心也是反复念叨着,似是摇头叹息。
秦力睁开有些肿胀、干涩的眼睛,不觉得大吃一惊。
他一骨碌从那张略显坚硬的单人床上跃起,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处白茫茫的雪野。
雪白的被单床罩,奶白的墙体家具,灰白的木质地板,整个空间仿佛唯有从色差上才能划分出层次及变化。
这是一个差不多有三十平米大的房间,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摆设,一派洁净、素雅、空洞。
唯有摆在床对面一张狭长书桌上那匹狼的模型,通体漆黑,眼睛血红,显得既突兀诡异又震撼扎眼。
房间里隐约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淡淡的梅香,与环境很搭。
“我这是在哪里?”秦力不禁惊叫。
“起来了?去洗个澡吧,衬衣我都洗好放在你床头上了。我给你煮点儿稀饭。”
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传进秦力的耳朵。
秦力这才发现自己光着上身,只穿着条短裤。
他下意识地忙用被单遮住身体,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靠近房门的一间小小的料理台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一头齐耳短发,身着黑色阿迪运动半袖、短裤,衬托出她那健美的身姿及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