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扒开最后一位族人,视野开阔时,林渊脚下一僵,整个人怔愣住。
只见一人未着寸缕,双腿大开躺在地上,一黎与大巫祝一左一右跪在一旁。
中间那人全身汗水,肚子鼓鼓的,还隐隐约约见肚皮鼓动,下身已见婴儿头部露出,地上混着粘液与血水。
林渊这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封建活人祭祀,而是雌性生产!
他从未见过此等情形,突然见那张大的出口与婴儿的头部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全身。
剎那间,有人拉住林渊的手,他刚回头就撞上一副担忧的眸子,“怎么了?”
刚刚林渊动作太快,突然就冲进人群,风还未见过此等模样的林渊,有些担忧,便跟了上来。
林渊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就听一阵叫声传来,随即婴儿哭啼声响起,预示着生产的结束,哭声种还混杂着他母亲的喘息声。
一时间族人皆松了口气,喜上眉梢,周围也不再那么安静,有些族人低声交谈起来。
大巫祝剪掉脐带,托起哭啼不止的婴儿,高声道:“兽神保佑!”
话音刚落,围了一圈的族人均猛地一跪,一时间跪地声淹没了婴儿哭叫声。
“兽神保佑!”族人跪拜后一起朗声道。
两百多人一同祝祷,声音有些大。林渊回过神来,不懂族人是何寓意,便没跪下。
且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还尚可忍受,现在下跪便是跪与他有仇怨的巫祝,心中是千万个不肯,膝盖像是被钢铁固定了一般,怎么也弯曲不了。
人群中,除了大巫祝,众人皆俯身跪拜,连一黎都半跪着。
只有延绵子嗣,部落才能一直传承下去。婴儿降世是神圣伟大的,是兽神让部落延绵不绝的恩赐,族人尤为看重此事,每当有雌性临产,变会叫出族人一同祈祷观望。
林渊一人站立着,看着颇有些违和。大巫祝扫过人群,将视线停留在林渊身上,眼神凌厉如刀一般坎在林渊身上。
林渊并不害怕,勇敢对上那阴狠的视线。要说巫祝本为修道之人,浑身气质应该温和卓越,却不想这大巫祝眼神狠毒,怎么都与温和挂不上边。
一阵狂风刮过,婴儿更加哭啼不止,天空更加阴沉。林渊并不服输,并不下跪,眼见气氛逐渐凝重,天空却暗云飘过,嘀嗒两声,一滴滴雨或是隐入土地或是滴至族人身上。
族人们摸了摸砸在身上的雨水,惊喜地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
滴!
越发密集的雨水迎面而来,族人皆站起身来,喜悦道:“下雨了!”
这一插曲打破了紧张氛围,围绕在林渊与大巫祝之间的眼神交流骤然停止。大巫祝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雨季来了。
原定在明日的祭祀大典只能推迟,而林渊那边大巫祝心下更加心烦意乱,将手中孩儿放至那位雌性身边,给了一黎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去。
林渊此举大家都看在眼中,要是普通人这么做,定会觉得他在亵渎神明。可林渊与普通人不同,他是来自远方大部落的巫祝!部落人数越多,对应的巫祝水平越高,越受兽神喜爱。要说之前还有部分人对林渊身份抱有怀疑态度的话,那今日一过,林渊在部落中的地位已越发高涨。
族人信兽神,便信巫祝。巫祝是兽神的传话筒,从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兽神,所以大家对大巫祝敬爱有加,一个部落里只能有一个大巫祝。
云部落的大巫祝心性高傲,拒人千里之外,对人也不茍言笑,族人对他心中也隐隐藏着份害怕。在新生儿降临之时,双腿便不受控制软了下去,真心感谢兽神恩赐。
而林渊他并未受到影响,身姿挺拔,远远看去,真有仙风道骨之资,让人也心生敬畏。不过他周身气质萦绕着淡淡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并未有难以接近之感。只有强大的巫祝在面对兽神时才能不动如山!
林渊此举,倒是误打误撞,让迷信的族人更加坚信他是兽神传人了。
林渊根本不知道兽人心中作何感想,还沉浸在自己与大巫祝的恩怨之中,脸色有些阴沉。
林渊离生产的雌性较劲,耳边喜悦之声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声,他这才发现那位雌性还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位皮肤黝黑,胸膛大片兽纹的雄性。
林渊皱起眉,产妇雌性生产完身体虚弱,应抓紧送回帐篷里好好修养,且现在下着雨,要是雌性着凉了,可就难办了。
但中间那两人并没有回去的意向,还坐在那满是尘土的地上,林渊有些不解,“他们还不回去吗?”
风解释道:“新生儿要在神树下接受兽神的洗礼,待昼夜交替时才能回去。”
风早已习惯,林渊因失忆总会问一些常识性问题,之前他因不习惯,在林渊刚问出口时还有些诧异,现如今早已释然。
“胡闹!”林渊有些生气。
此刻雌性是最脆弱的时候,免疫力低下,容易染病,应安静修养才是,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全身赤裸,像动物园猴子一样任人观赏呢?
封建迷信害死人,不知道是谁先想出来这个折磨人的法子。
风有些不明白林渊为何生气,想劝也不止从何劝起。
林渊大步向前,至雌性身旁,蹲下身,将散落在一旁的兽皮拿来,围在雌性腰间,遮住他那混着血与粘液,泥泞不堪的下体。
“将他送回帐篷。现在下雨了,淋雨会生病。”
一旁雄性正抱着已熟睡的婴儿,见林渊此举,有些怔愣,犹犹豫豫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