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林渊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林渊话说得好听,丹听了他的话后,喜上眉梢。还想再和林渊聊两句,就见壮与冯已准备妥当,等他一起出去捕猎。天快黑了,此时不应浪费时间,便别了林渊,快速跟上两人。
洞口朝西,黄昏时刻,将洞内照得光亮,林渊仔细探查。
他有危机意识,虽然知道这条路他们已走了千百遍,期间没有出过意外,但在这种休息之地,还是小心些为好。
此洞并不规整,脚下也不平整,林渊在观察的同时还要小心地面,怕崴了脚。
他探查一番,走至洞内深处,此时光亮微弱,洞内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正当他随意将手搭上墙面时,却扑了个空。
他心下一惊,没了光亮,黑暗恐惧将他包裹,他立马收回手,不敢再随意触摸。
“风!”他下意识叫了这个名字,反应过来时自己都有些惊讶。
还没来得及深思,一阵奔跑声响起,风不过一瞬便到了跟前。他跑得急,到了林渊面前后胸口上下浮动,大口喘气,“怎么了?”
林渊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风看他眼神有些不同,一股异样感传来。他努力压抑住这股怪异的感觉,开门见山道:“有油膏吗?”
“有。”
风闻言后,又立马咚咚咚跑回去,那高大身影抓起自己兽皮袋,快速翻找着,拿出油膏后,立马起身送来,后又想起什么,转了身,用打火石将内芯点燃后再次送了过来。
林渊看着那忙碌且细心的身影,若有所思,直到一股凉风吹到脸上,这才将他魂拉了回来,刚才想了什么又一点都记不起来。
这一晃神,风已小心翼翼护着那丝丝光亮到了跟前。
这里并没有蜡烛,代替它的是一种名为油膏的东西。油膏由动物油脂做成。族人会将大型兽腿骨取出,掏出骨髓,倒入一种动物油脂,在油脂未凝固之前,插入晒干的苔藓做灯芯,待需要使用时,将灯芯点燃便可照明。
不过这玩意儿并不够亮,林渊拿过油膏,照着墙壁仔仔细细探查。
面前是一整面石头,石头与洞接口处浑然天成,毫无人工痕迹。除了刚刚林渊恰巧摸到的小孔洞,整面石头没有丝毫破之处。
那孔足有巴掌大小,断面处光滑平整,不似人为。从孔口向内望去,里面黑黢黢一片,就算有油膏照明也看不清。
不过里面既然有风,便说明另外一头也有出口。林渊手搭上那石孔边缘,想摸摸厚度,不料还未用力,石孔周围本已脆弱的薄石轰然倒塌,细细碎碎石片跌落至地上。
林渊吓了一跳,赶忙退后半步,而风在那一瞬间,早已站至他身前。
看着眼前宽阔壮硕的背,林渊心中微微一震,有种什么感觉蔓延全身,可想仔细分辨,但却尝不出是何种味道。
地上碎石带起一阵尘土,风挥了挥,待灰尘散去,这才主动向前观察。
只见刚刚那一掌之大的小洞口处已不见踪影,因着林渊触碰,脆弱石面轰然瓦解,显现出两掌宽,一人之高的洞口来,此洞口对于林渊来说努努力还能钻进去,但对于风这种健壮兽人来说,是怎样都过不去的。
林渊用油膏向里照了照,奈何光亮实在微弱,他也不敢一人进去查看,便歇了心思。可这洞实在令他不安,风便找了些树枝堵住,让林渊心里好受些。
按风所言,换盐这条路线都是固定的,休息地点也是安全的,让林渊不需太过担心。
放下防备,连日赶路的疲惫突然涌上心头。林渊找了个地方靠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离海部落越来越近,森林树木越发矮小,连野兽个头都要小些。
羽兽形为豹子,在前方探路,丹与冯跟在壮身后。
出了洞中没多久,丹在赶路中便觉脚上粘稠得很,低头一看,突然“呀哈”一声。
冯与壮专心前进,被丹这一声吓住,以为有野兽突袭,立马往后一跳,拉开距离,做出警戒。
却见丹抬起左前角,露出泥泞脚掌。哪有什么野兽,不过是丹自己在叫。
壮哼了一声,走了过去,语气不善道:“叫什么!这是在外面,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别这么大惊小怪。”
丹抬头望了壮一眼,又看了看底下,“这脚印好奇怪,我从来没见过。”
“有什么没见过的!云部落野兽种类是最多的,平日里不好好用心学习,到现在”壮本不屑,但在那扇形巨大脚印出现在眼前时,突然停下唠叨,皱起眉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丹心眼大,壮教育的话他也并没放在心上。见壮也愣住了,追问道:“是吧,壮阿姆,你是不是也没见过!我在云部落从没见过这样的脚印。看着脚印这么大,这野兽得多大呀!等下我们得小心些。”
冯仔细看了,对此脚印脑中也没有印象。人面对未知就是会有所恐惧感,冯暗中提高警惕,也仔细盯着丹,怕他因不小心而受伤。
此时,在前方探路的羽从左面悄声无息冒了出来,语气严肃道:“许多野兽在往西边迁徙,我们需要换个方向。”
羽脸色发白,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迁徙,在树枝上远远一望,见那野兽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挤得几乎无法插入进去。
野兽所过之处,草木皆毁,地面泥泞不堪。他若是不小心置身其中,必定不足片刻便能将他踏得只剩肉泥了。
壮望着地上扇形脚印,一时没有说话,思虑片刻后,前脚晃荡两步,站至前方,发号施令,“羽,你往北边探路,丹与冯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