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不定哪天想你了,回来看看。”一扬手,朗声道:“走了。”
“曲冬青!”老钟一时情急,张嘴骂道:“你个怂包,烂泥扶不上墙的兔崽子。”
曲冬青忽然站住了脚,转过身来,斜睨着老钟:“老家伙,你骂谁?”
老钟有点语无伦次:“我没,没骂你,哦,不,骂你了,怎么样?”
一双蛇眼即便成了人眼,也透着一股冷飕飕的凉意,曲冬青盯着老钟,钻皮透骨的。
老钟除了大脑发热,周身都是凉的。
曲冬青忽然噗嗤一笑:“想不到你居然还会骂人啊,这可不像礼佛之人,不过下次记住,我是蛇崽子,不是兔崽子。”
老钟正色道:“你来去自由,我的确管不着,可是你得等我把话说完再走。”
曲冬青一抱双臂靠在钟楼的红柱上:“行,你说。”
老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迅速组织语言:“有件事我本来想告诉你的,怕你心烦,就没说,现在既然你要走,我不得不说了。”
曲冬青点了点头:“开场白说完了,继续。”
老钟:“那日你从梁上跌落,我刚好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菩萨。”
曲冬青不禁眯了眯眼:“这么巧?”
“对,菩萨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曲冬青望着老钟,神情莫测。
“佛度有缘人。”
曲冬青微微一笑,老钟不得不承认,虽然这张人脸的确养眼,但是某种表情到了人脸上,还不如在蛇脸上看着更善良。
曲冬青转身即走,看都不看老钟一眼,老钟在他身后喊道:“认识了几百年,我有没有骗过你?”
曲冬青再次停住脚,的确,老钟虽然屁话、废话、气话很多,但惟独没有说过谎话,他还真没骗过他。
老钟就差拍着胸脯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出家人还不能骂脏话呢。”曲冬青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老钟。
老钟连忙点头:“好,刚才是我错了,给你赔个不是。”
曲冬青冷声问:“你想怎样?不妨直说。”
老钟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诚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曲冬青眉头一皱:“如果要是赵学年的事,免谈。”
老钟忙说:“他与我有缘,我与你亦有缘,我度他,你帮我。”
曲冬青没作答,钟楼里一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