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也有几个刺头兵,爱跳爱叫。李光明值班时,想利用李光明的弱处与温和,在连队出出风头,欺负新来的排长。李光明不像其他干部、班长那样打骂战士,但李光明也不是弱的,言词之间总会把战士的风头弹压下去。兵的言行过份时,李光明的言语也会加重。一次李光明值班带队,一位光头老兵在队列里吹口哨,发出怪里怪气的声音。李光明当时就让队伍停了下来,拉下脸,加重语气说:“有些人身上有贱性,你对他好言好语,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总想被踢几脚,骂几句才能老实。”指导员对李光明投以赞许的目光。这样几次下来,连队几个刺头兵就被李光明压制下去了。李光明又是平易近人的,不摆官架子,连队干部、战士都是一团和气。这样的工作环境与自然环境,李光明觉得很顺心。时间就这样快速地过着,一个月后,李光明摘下了红牌,挂上了中尉。
连队官兵
连队没有副连长,现任的连长是连长原副连长,老连长转业了,副连长代连长职。连长是高中复读一年仍没考取大学才到部队的,当了四年兵才考取军校。军校出来,二十五、六岁了,干了三年排长,一年副连,如今代理连长职务。从连长角度来说,进步也算快的了,当兵的能考取军校,身份是质的转变,连长也很满意。近三十岁的男人,军事素质又是优秀的,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家属又不在身边,真是干劲十足。
指导员三十四岁了,已在指导员位置上干了五年,已没了干劲,等着转业了。家属没到随军条件,可长时间住在连队。一家三口,住在炊事班仓库旁边的两间房子内,很少到连队饭堂吃饭,也很少过问连队的事,早操都不参加。由于离团部远,又确实是老指导员了,领导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不管不问。副营长和指导员是同年兵,两人之间大概有过节,副营长批评指导员时,指导员也不鸟他。
副指导员是不参加工作的,在副职位置上干了若干年了,年龄比指导员还大,每天就是玩了吃吃了玩。听掌故的老兵说,副指导员刚到连队时是个聪明而清秀的小伙子,炮专业很精通,尤其是目测距离,相当准确的。一个周末晚上,副指导员和几位战士在房间打牌,副师长到营区检查两防安全工作。副师长去敲副指导员的房门,敲了好久门才开,副指导员还骂了一句:没鸟数了,不知报告啊。副师长当时就火了,对副指导员说:“只要我在这个师待着,你就永远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后来,那个副师长调走了,副指导员还在原位置上干着,历届师团领导都知道郯南炮营有个副指导员,不安心工作,打牌、赌钱,顶撞领导。副指导员又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态摆不正的。突然有一天,表情有点呆滞,或者发出难以捉摸的笑,给战士上课,战士也不知他说得是什么。有一次副指导员说:“我们就要去光缆施工了,什么是光缆呢?”停了一会儿,副指导员带着莫测的笑说:“光缆就是光荣的电缆。”人是越发的邋遢与糊涂了,多日的衣服也不洗,绉巴巴地穿在身上,发出一股异味,胡子好多天也不刮,头发乱得像稻草堆一样。有一次上课,战士发现他勒得不是军官腰带,而是布条。裤子的扣子没扣,斑斑点点的短裤被一小团东西顶出来。后来,连队什么工作也不让他做了,不停地打报告上去,副指导员成了“重点人物”。有一次,一位志愿兵的女朋友来了,副指导员进入志愿兵的房间不出来,直直地盯着女人看。最后,还是志愿兵把他推出房间的。第二天,志愿兵请连队干部吃饭。饭桌上,副指导员突然凑近志愿兵的脸,清晰而大声地问:“昨晚日得爽吧?”一句话把场面说得尴尬无语,他自己却在那儿嘿嘿地笑着。连队干部、战士对副指导员还是挺照顾的,通讯员经常去帮他打扫房间,洗洗衣服。早上不起床时,连长还会让通讯员把饭端回副指导员房间。连队对他最大的要求就是平安不出事。工资由部队发,生活有战士照顾,不给连队添乱子就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光明进入连队便兼排长、副指导员两职。指导员不过来时,教育也是李光明承担的。连长抓训练、管理,李光明抓教育、文化,刚好发挥了两者之长。尤其是李光明,本身是师范毕业的,知识面的深广度都比连队其他干部好点。李光明又是认真负责的,每一节课都早早的准备。越在基层待,事例越多,和战士的生活贴得越近。战士们听惯了部队照本宣科式的教育,再听李光明的课就觉得生动有趣。
这样,李光明在连队的地位日益重要了,年轻,工作又有干劲。指导员、连长经常说,排长辛苦了。指导员还经常把李光明和连长叫回自己的房间,让家属炒几个菜,然后再弄上两杯酒。当然,李光明是个有心人,每次吃饭都不是空着手过去的,要么捎两瓶酒过去,要么给指导员的孩子带点吃的。闲暇时,李光明还会和连长、指导员一起打牌,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
几个月的时间,李光明和战士们已经熟悉了。李光明是以兄长的身份还来待他们的,战士也喜欢李光明,乐意和他在一起玩。好多战士去问李光明大学生活怎样,大学环境美不美,大学里的女生漂亮不漂亮,大学里谈恋爱的多不多。还问李光明有没有女朋友。李光明都一一回答了战士的问题,战士们听着李光明的话,是一脸的羡慕与想象。当李光明说自己从没谈过恋爱时,兵们露出一脸的怀疑与不屑。张慧说:“像你这样的男人,还不知道坑了多少良家呢。”李光明说:“大学那些女行喜欢那种俊秀潇洒的男生,我这种李逵式的男人不讨女生喜欢。”有的兵还去找李光明给女朋友写信。于是,李光明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写道:在这清风徐徐的夏夜,月光如水般地洒在营区,我躺在床上,看着一室的月光,想着远方的你、、、、、、写得兵们一脸的虔诚与灿烂。兵说:“排长,你怎么把这里写得这么好呢,有时我觉得在这里挺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