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惊云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微生锋怎么可能会真的那么放心他,他活了下来就信任他,成为微生惊云那日起,微生锋就喂他吃了毒药,需每隔一个月服用解药,才可解毒。
他在威胁他。
“孩儿不想死,可孩儿明白,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密室之中,根本就没有龙袍和密件,是你刻意陷害,你本就不是!”
微生惊云抬起眸子看向微生锋,动作间,忽然露出腰间的一块玉佩,微生锋触及微生惊云的眼神,口中的话忽然顿住,后半句话急匆匆的改了口,“密室之中,没有龙袍和密件,求陛下明查!”
:臣附议!
“你说你冤枉!你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最近!”皇帝抬手指着微生惊云道,“微生惊云是你的儿子!他和太子说的,他会害你吗?”
微生锋的眸子落在微生惊云腰间的玉佩上,几乎牙齿都要咬碎,“臣确实没有证据说明臣无辜,但请别下明查,龙袍和密件,不是臣的东西,臣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臣的密室里,更不知道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诬告臣。”
他把儿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皇帝转而看向微生惊云,他那一双眼睛似乎是能看透人心,“微生惊云,你是如何发现你父亲密室里的那些东西的?”
“臣去书房见父亲,父亲不在,臣偶然发现的。”微生惊云眸子坚定的看向皇帝,“陛下,臣知道谋逆是大罪,没有理由诬告自己的父亲。”
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微生惊云有已经被微生锋杀了很多次,微生锋辩解道,“陛下,臣若是有心谋逆,怎么会让惊云轻易知道。”
“惊云是你儿子,这样的事,微生惊云最先知道的才最合理!”皇帝反问道,“倘若你的事他都不知道,他还是你儿子吗?”
微生锋不能把实话说出来,憋得脸色涨红,“惊云如此正直,他是臣的儿子,性子怎么样臣是知道的,若是臣想谋逆,臣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
双方各执一词,皇帝沉思了半响,才问,“太师,你觉得如何?”
老太师忽然被点,不说是不行了,“陛下,此事如何已经昭然若揭,只是为了让百姓信服,臣觉得,还是暂时委屈王爷和太子妃,在牢房之中住着,代三司查清楚后再行决断。”
倘若真的进去了,这罪没有也有了,微生锋连忙辩解道,“陛下,三司断案,都要有人证物证,龙袍和信件都可以做伪,请陛下容臣辩驳。”
“人证是你安王的儿子,你还要什么样的人证?”商律庭忽然开口打断微生锋的话,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跪在微生惊云身边,“皇兄,臣弟今日特来呈上安王欺君罔上,陷杀重良大逆之罪的罪证。”
商北庭此言一出,微生锋便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他猛的看向微生惊云,声嘶力竭道,“是你!”
微生惊云被他吓了一跳,被商律川护到了身后,“安王,陛下面前,注意你的言辞!”
皇帝半响才开口,“赤霄王,此事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参与了,下去喝你的酒吧。”
皇帝心里隐隐察觉有大事发生,这件事,或许会让他难以承受。
“皇兄。”商北庭拱手,义正辞严道,“安王当年是一君主帅,却私藏龙袍,被苏秉儒将军撞破后,构陷苏家军谋逆,实乃滔天大罪,请皇兄明鉴,重查当年苏家谋逆一案。”
商北庭此言一出,不止皇帝和微生锋,在座的朝臣都脸色大变,众人心中大骇,冷汗连连。
皇帝怒级,一掌拍在御案上,“放肆!当年苏家谋逆之案,证据确凿!你在朕面前危言耸听该当何罪!”
微生惊云抬起眸子,便听商北庭一字一句道,“当年,安王乃一军主帅,在边关只手遮天,被苏将军撞破龙袍口,令一林姓书生,模仿苏将军笔记,伪造通敌密信,污号苏家军通敌叛国,此其罪一也!”
“闭嘴!”皇帝怒得瞒目狰狞,“朕让你闭嘴!”
微生锋几乎是脱力的跪在地上,今日太子和商律川恐怕是预谋已久,微生家今日怕是要走到尽头。
“伪造信件后,安王杀人灭口,谎称苏家军欲大开城门迎敌进城,骗得皇兄圣旨,在苏家军退敌力竭之际,不宣旨,不招降,出其不意,痛下杀手,令苏家军数万忠魂冤死,苏家十七口无一幸免。”商北庭抬眸,对商皇帝阴沉沉的目光,声音坚定,“此其二也!”
“住口!住口!”皇帝终于听不下去,他神色大变,抓住御案上的东西就往商北庭的身上砸,“把他给朕拖下去!”
微生锋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苏家的案子,比他更不想提的,是皇帝。
皇帝是不会让苏家的案子被继续查下去的,所以皇帝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他。
殿中的禁卫闻言立即上前,正要动手拖拽商北庭,商律川忽然开口,“慢着!”
两个禁卫闻言,当即便不敢动手,立在一边,皇帝气得脸色大变,“太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父皇。”商律川拱手,“倘若皇叔说的话属实,苏家真是因为当初苏秉儒将军撞破安王私藏龙袍一事而被冤,朝廷便该还苏将军一个公道,请父皇准许皇叔把话说完。”
“陛下。”太尉也适时开口,“苏家军数万人,倘若是真的当初被冤而亡,陛下,请准许安王把话说完。”
皇帝的目光落在商北庭的身上,阴测测的尽是警告,“赤霄王,你若是状告安王,太子已经揭发他的谋逆之罪,你且退下。”